他們臨走的時候，顧科長上去說了一聲：“你們幾位就這麼走了？”一個矮個子警察，他臉上長滿了青春痘，看年輕應該不是很大。他對著顧科長說道：“這位同誌，你也想跟我們走一趟嗎？”顧科長撇撇嘴，顯得挺不好意思的。這時候，高個子警察也轉過身來說道：“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你們就不要再插手了，謝謝。”說完，他們幾個就扛著門衛師傅走出去了。留下目瞪口呆的顧科長和張小賢。張小賢剛剛就想問他們一些問題了，當然不是關於這件事的，而是關於老同學的。其實張小賢也是想跟他們套個近乎，好像對方知道咱們省廳還是有認識人的。但是看到他們對顧科長那樣的表態，所以還是不要討沒趣了。等他們一走，顧科長的牢騷來了：“啥意思嘛？到我們廠裏提人就這麼牛哄哄的，省裏的人又咋啦？”張小賢說道：“顧科長，怎麼是省裏來的人啊？不符合常理啊。難道說省裏直接插手縣裏的工作了？”顧科長點燃了一根煙，吸了兩口徐徐說道：“前段時間我就聽說，省公安廳派出一個工作組駐紮在縣公安局，說是為了讓基本上癱瘓的縣公安局能夠正常運作，繼續為人民服務。”張小賢說道：“這是好事啊，這樣的話地方就會安穩很多。”顧科長“哼”了一聲，說道：“好什麼啊，他們來了之後，我也沒見怎麼樣？我估摸著他們是借有其他目的或者是企圖。”張小賢覺得顧科長用詞上麵有些錯誤，怎麼能是有目的有企圖呢？顧科長怎麼能可以一概而論呢。張小賢說道：“那就對了，是省裏的人也就不足奇怪了。”顧科長說道：“我覺得這個事情不簡單啊，縣裏完全是可以接手這個工作的，為什麼要讓省裏的人去接手。省裏的人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還有那個特派員，就憑他肯定是沒有能力調配那些省裏的警察的，我猜想，他背後肯定是有什麼人在撐腰？”張小賢覺得顧科長是不是想多了，現在縣裏鬧得這麼凶，還能指望縣公安局的那幫兄弟們嗎？至於怎麼能夠調配省裏的人，那是特派員的事情，我們就不要去多想了，再說，想了也是白想。張小賢估摸著顧科長心裏很是不爽，最關鍵的是這次任務沒有讓他的老戰友參加。但也說不準，省裏的工作組不可能還帶著法醫下來吧，肯定是“就地取材”了。張小賢想說什麼來著，想想還是不說了，顧科長一根筋，說了也白說。顧科長抽完了煙，對張小賢說：“回去吧，辦公室也不要去了，反正也快下班了，回去早點休息，我看著，明天的事情一大堆呢。這一天給鬧騰的。”張小賢說好吧。跟顧科長打完招呼之後便回去了。張小賢之後，顧科長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說了一句：“人作孽、不可活”哦。張小賢沒有急著回宿舍，而是直接去了老王頭的醫務室，想看看老王頭此時在不在醫務室。老王頭的行跡是在是太可疑了，張小賢現在不得不去懷疑他，特別是今天的表現，讓張小賢確定老王頭肯定有問題。來到醫務室，老王頭的門還是鎖著的，看來還沒有回來。張小賢決定在這等老王頭，一定要問清楚他剛剛去哪裏了。閑來無事，張小賢突然覺得有些尿急，於是就跑到牆角後麵撒了一泡尿，可是因為這泡尿，張小賢發現了一些現象。那就是自己所在的牆角已經有了一絲尿跡，看來剛剛有人在這裏尿過，看樣子，應該剛剛走不遠。張小賢疑惑，這是誰撒的尿，剛剛來的時候，沒見有人從這裏走出來啊。正當張小賢疑惑著，老王頭回來了。“這不是張同誌嗎？怎麼跑到我們這裏來了。”老王頭喊著跟張小賢打招呼。隻見老王頭手裏拎著醫藥箱，走的累喘噓噓的。張小賢說道：“老師傅，這又去哪裏行診了啊。”老王頭擦著額頭上的汗珠說道：“你說說，我今天本來就有些不舒服，正想著睡一覺呢，他們就來了一個小夥子通知我他們工友生病了。生產車間的一位小夥子，不知道中午吃了什麼東西，不停的拉肚子，人都拉的脫虛了。”張小賢說道：“哪個車間的啊。”老王頭說道：“三車間的。”張小賢“哦”的一聲。張小賢心想，看來老王頭真的是去就診了，難道世界上真有這麼巧的事情？張小賢雖然懷疑，但是他知道老王頭說的話不可能是騙他的，因為很好弄清楚的事情，騙了反而說明自己有問題了。“對了，張同誌，你是哪裏不舒服嗎？”老王頭說道。“哦，我肚子也有些不舒服，過來開一點藥的。”“最近怎麼回事啊，是不是廠裏的食堂出問題了，很多人肚子都有些問題。”老王頭說道。張小賢當然不是肚子有問題，隻是隨意找了一個理由罷了。如果果真像老王頭說的那樣，食堂出問題的話，那可是大事啊。張小賢覺得這事情不能小看，得明天及時像顧科長彙報一下。“也別站在外麵說話，到屋裏做會兒？”老王頭邀請張小賢進屋。“對了，張同誌，那個門衛師傅咋樣了，他的情況到晚上還得給他去打一針。”張小賢一愣，琢磨著老王頭的話，他是想探聽到消息呢？還是真的要去打針。張小賢覺得老王頭是“一石二鳥”的意思。但該不該跟老王頭講門衛師傅已經死的消息呢？正想著的時候，老王頭把藥遞給了張小賢。“這個藥，早晚各一次，飯後使用。”“謝謝老師傅你了。”“看你客氣的，這都是我職責所在。”“哦，忘了告訴你了，門衛師傅給縣醫院接走了，他們的醫療設施比較齊全，對他的病情有好處。雖說他是個大特務，但我們還是要治病救人不是嘛。”“對對對，張同誌你說的對。”“那行，我就先回去了，謝謝啊。”“那我就不送了啊。”看著張小賢遠去的背影，老王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雙眼露出狡黠的目光……張小賢回去之後，連飯都沒有吃，就直接在紙上考慮今天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張小賢考慮的有兩個方麵的問題，第一就是老王頭，還有就是省裏來的公安幹警。老王頭的破綻到底在什麼地方？張小賢想了很久都沒理出思路，雖然說老王頭今天的舉動很值得懷疑，但是卻找不出破綻來。張小賢在房間裏來回走動，來來回回走了幾遍，還是沒能想出比較充足的理由。這時候，門外想起來敲門聲。來的人是特派員，這讓張小賢有些意外，特派員到我這裏來又想幹什麼？“張同誌，怎麼晚飯也不吃，是哪裏不舒服嗎？”特派員說道。“我不餓，所以就沒有去食堂去吃飯。”“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飽了肚子，哪來的力氣跟那些壞人鬥智鬥勇啊。”說著，特派員從口袋裏拿出兩個肉包子來。特派員的舉動讓張小賢感到很是意外，因為特派員在張小賢的心裏並不是那麼好，可以說還有一點壞。總之特不招張小賢的喜歡。張小賢說道：“謝謝特派員的好意，我肚子不餓。”“張同誌，我這包子都送到你的門上了，哪有送回去的道理啊。”張小賢這人臉皮就是薄，隻要別人硬說上幾句，他就會不好意思。讀警校的時候，有一次輪到自己值班，正好是下午的崗，正好從外麵來了幾位警校的同學，按規定，外出的學員歸隊的時候是要上交一張通行證的，這個通行證在他們外出的時候發給他們，回來的時候交給哨兵。當張小賢詢問他們的通行證時候，他們支支吾吾。張小賢猜到了，他們肯定是不假外出，或者是剛剛出去的時候溜出去的。按照規矩，不假外出者是要直接通報到學校的，但是那幾個戰友對張小張說他們的父母來了，還有有一個對象來了，沒辦法，情況特殊嘛。張小賢說你們家屬來隊，幹嘛不正大光明的請假，一看就是騙人的。張小賢正要拿起電話往學校教務處打電話，其中一個戰友直接把電話線拔掉了。他們幾個好說得說讓張小賢動力惻隱之心。說不定他們的父母親真是來探親了呢。再說，警校管的嚴厲，那可是軍事化管理的，有時候，就算父母來了，也不允許請假外出的。如果真要是把這件事彙報到了學校，輕則給一個處分，重則可是要開除學籍的啊。不管其中哪一項處罰，都是致命的。最後，張小賢還是把他們放了。後來，學校知道了這件事，為此，張小賢受此連累，雖然沒有給處罰，但是關了張小賢三天禁閉，半年不允許請假外出。張小賢接過特派員的包子，說了句“謝謝。”“怎麼，就不邀請我進去坐一坐啊。”特派員說道。張小賢反應過來，“請進，特派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