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黑袍被劍割開,冷風嗖嗖地灌進身體,融合身上的冷汗,讓自己不住地打顫。這種親眼瞧見的恐懼讓張未鈞心裏敲打著鼓。再看逄鐸,劍已入鞘。對麵三人都冷冷地站在一旁看著自己的狼狽。心裏那份憤怒卻無從發散。
劉未霄看到這結局也明了。天罡的臉都他們丟盡了。一個陶府隻憑借三人就可破自己劍陣。江湖傳出去隻怕師父要挑斷自己手筋了。思前想後,劉未霄眼珠一轉,又對鶴青竹作揖,敬佩地說道,“花總管,晚輩領教了陶府的能耐。著實讓我等大開眼界了。但這畢竟是私下切磋,隻希望陶府能明白,並非是天罡的劍陣製不住這三人,而是我等學藝不精。”
鶴青竹點了點頭,自己曾見過壬學十二陣,自然知道天罡的劍陣有多麼玄妙。
秦煙兒聽見劉未霄說的話,就知他在打什麼主意。況且這漲陶府士氣的事,她又怎能傳到江湖上去。所以對劉未霄說道,“放心吧,我們不會對外人說的。”
張未鈞鎮定下來,聽出秦煙兒言語中的傲嬌,心裏很是憤慨。但又無法反駁,隻能吞了這窩囊氣。這時,忽然看見老掌櫃和店小二還在一旁,殺心又起。轉頭對秦煙兒說道,“陶府的朋友言而有信,我等自是信服。可這兩位……”指了指老掌櫃和店小二,輕哼道,“如何保密呢?”
店小二聽出話語中的殺氣,嚇得跌坐在地上。捂著眼睛喃喃自語道,“我沒看見,我沒看見,我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
解陽覺得好笑,將漢刀杵在地上,歪著頭對張未鈞說道,“怎麼?還要殺人滅口不成?”
張未鈞道,“我隻是在奉勸他二人,如果江湖裏傳出這件事,我們隻能相信是他二人說走了嘴。因為陶府的人不會失信的,不是嗎?”
秦煙兒接口道,“你放心,我們自不會說。至於掌櫃和小二,我相信他們不會說出去的。”
張未鈞輕哼道,“如何相信?”秦煙兒道,“我自有辦法。”
劉未霄緊盯著秦煙兒,總覺這丫頭話太多了些。看來在陶府的地方不低。所以拱手道,“敢問姑娘是何人?”
秦煙兒轉動眼睛剛要答話,陶夢抒從一旁插口道,“她是我身邊的丫鬟。”秦煙兒對陶夢抒有敵意。因為陶夢抒看似文文弱弱,但實際上給她一種城府極深的感覺。而這時陶夢抒又道自己是她的丫鬟,怎能罷休,張嘴就要否認。就在這時,竺傾之對秦煙兒搖了搖頭,示意她別再生事了。
劉未霄打量著陶夢抒,暗道一聲好美!剛剛隻顧著鬥氣,沒看到還有這麼一個冰清玉潔的美人在一旁。客氣的對陶夢抒施了一禮,說道,“姑娘您是?”
陶夢抒淒慘道,“陶蘭之正是家父。”
啊!劉未霄吃了一驚,沒想到這美人卻是陶家大小姐!緊忙再施一禮,恭敬的說道,“陶家大小姐既然在了,那我等還擔心什麼?江湖再見,我劉未霄定當遵守退避三舍的約定,也希望三位!”劉未霄看向解陽師兄弟三人,“有機會來北涼之地,讓我等盡一下地主之誼!”
邵麒聽出這話是在叫板,可現下是在躲避敵人,不能再生事端,所以拱手道,“一定!一定!”
張未鈞哼了一聲,瞪了逄鐸一眼,一甩衣袖氣呼呼地隨劉未霄等人一起走出客棧。
出了客棧,劉未霄看見方才一行人踏過的馬蹄印,搖了搖自己肥大的腦袋,對張未鈞說道,“師哥!這個口氣咱們要討回來的。”張未鈞喘著粗氣狠狠地點了點頭。望著青龍江水已凍結成冰,那江麵如一麵鏡子一般,映照天空,霎時間仿佛天地一色。可他沒心情欣賞美景,翻身上馬,對身後的師弟說道,“飛鴿傳書,問問陶府為什麼會來南塘。還有,再詢問下師父,如果陶府阻礙我們的事,可否鏟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