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嶽勝發現坐板是很有學問的,不招人待見的會被安排在靠前的位置,因為攝像頭看得比較清楚,隻要動彈一下,喇叭就會喊話,然後就得挨罰了。
如果坐後邊,不但能靠著牆,還能聊天,或者偷偷幹點別的事。
嶽勝必然屬於不被待見的,坐在攝像頭正對著的位置。
畢竟有一個黑道表哥,嶽勝多少知道這裏的事,這些年看守所還算是正規法治化了,放到過去,關多長時間都有可能,就看有沒有人處理案子。
不過也有這樣一種人,倒希望自己的案子不被處理,因為犯事實在太多,要是認真追查起來,搞不好得判死刑,所以他們寧願爛在看守所,至少還能撿回條命。
這種人都是老油條了,品行通常也不怎麼樣,黑話被稱為”底眼兒”。
嶽勝現在麵對的問題就是,不知道自己的案子進展到什麼情況了,現在警方忙著處理恐怖襲擊的善後事宜,未必有時間和精力關心自己這樣的小蝦米。
這樣一來,在看守所漫漫長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熬出頭,嶽勝現在唯一的希望是沈傾月能盡快撈自己出去。
就在嶽勝犯愁的時候,山哥突然發話了:“因為什麼進來的?”
“我?”嶽勝瞥了一眼山哥:“我是被人栽贓了!”
“艸!”山哥不屑的大笑起來:“進來這裏的人,十個有九個說自己是冤枉的,其實沒特麼幾個好東西,早都應該進來接受一下教育!”
山哥這一笑,其他犯人也跟著大笑起來,看著嶽勝的目光就像看著一個活寶。
“說!”山哥咄咄逼人的問道:“到底因為什麼?”
“警察在我身上抄出了一點大麻!”
“看不出來啊,你長得這麼弱雞,原來還是個毒販子。”山哥的語氣比較耐人尋味,也不知道到底打的什麼算盤:“不過,大麻啊、冰兒啊、搖頭丸啊……這些東西最沒意思了,有本事就特麼玩白麵兒!”
一個犯人又哈哈笑了起來,山哥馬上瞪了一眼:“笑個屁!”
犯人的笑容馬上僵在臉上,片刻後,連聲道:“對不起,山哥……”
“這地兒要是真進來一個毒梟,我這管房的位子也就得讓出去了!”輕哼一聲,山哥又問嶽勝:“是第一次進來嗎?”
沒等嶽勝回答,山哥自顧自的道:“你叫我山哥就行,我是這裏的管房,凡事都要聽我的。本來,昨晚就要跟你嘮嘮,不過管教沒說你怎麼回事,我也就沒出聲。現在既然知道了……”
嶽勝似笑非笑問了一句:“怎麼樣?”
“你也沒犯多大的事,隻要老實聽話,兄弟們不會為難你。如果進來個糟蹋娘們的,兄弟們就得好好教育一下了。”頓了頓,山哥又道:“給你講一下規矩,周一到周五,坐板、放風、學習,周六和周日休息。你是剛來的,先被監規,總共四百零二個字,背差一個字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