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木頭甩幹身上的水,然後把後麵的人拉進來,一上岸王銳就抱怨:“早知道就這麼淺,還穿什麼這麼重的潛水服,一口氣兒就進來了。”
我心裏暗笑,你活該作唄。
不過看到這裏的瓦片堆和罐子後,他臉色一下就不淡定了:“這些東西不是蠱盅嘛?怎麼這裏這麼多?”
“蠱盅?”我疑問的看著他。
他點點頭:“對,我老家是苗族的,對蠱這種東西比較熟,小時候我見過很多這種完整的蠱盅,是用來養蠱蟲的,一個蠱盅裏養很多隻,用來做藥材,把蠱取出來以後蠱盅就要破壞掉,因為我們那邊有一個很小的習俗,一隻蠱盅隻能養一次蟲,養多了就會被蠱蟲給吃掉腦子,但是這裏為什麼這麼多蠱盅的碎片?難道破壞掉的蠱盅都扔到這裏來了?”
我頭皮一麻,我腳下踩的這些兒東西居然是養蟲子的,我還用手碰過,甚至還被劃傷過,會不會被蟲子寄生啊!
木頭倒是沒想這麼多,指著前麵:“王組長,前麵那邊就有一個人頭兒,我親手抱過的,我帶你去看看。”
王銳點點頭,揮手叫後麵已經取下潛水服,帶上工作手電和照相機的組員們前進。
木頭大概走了一二十米,一直在地下找,可是還是沒找著那顆頭:“怪事兒,我記得就扔這兒的,怎麼不見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急,前麵不是還有一具屍體嗎,在去那看看。”
那個位置我記得很清楚,而且屍體都被我扒出來了,在路中央很清楚一看就能看見。
可是我們一直往前走,都走到那個瓦片上坡了還是沒見著,我一下也納悶了:“那屍體去哪兒了?”
“不知道哇,這可奇怪了,怎麼不見了?難不成自個兒活了跑出去了?”
“淨瞎扯,那人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人,大羅神仙都救不活。”
“怎麼了?出什麼狀況了?”
王銳跟著我們說:“那人頭呢?”
“人頭沒找著,不過讓你看看照片上那個死人坑吧。”
木頭手指前麵:“就那懸崖下,一百多條屍體,去看看吧,我倆就不過去了,有點兒慫了。”
王銳沒有廢話,點點頭招呼人就過去了。
我看他們趴在懸崖上用手電照著下麵,表情越來越嚴肅我就知道這事兒肯定大了。
“怎麼樣東子,這案要破了咱也算為民除害了吧,要是告訴學校裏頭還得給我們加學分發獎狀呢。”
木頭笑眯眯的看著我,我看他那表情就知道在腦補自己被萬千寵愛,冠上英勇名頭然後妹子蜂擁而至的畫麵。
我搖搖頭:“咱們這一趟經驗也算稀有了,但是最好不要外露,吃不準人還有同夥找咱報仇,我們就算有十條手也幹不過一個殺人犯的同謀啊。”
“那還是低調點好,但是不想人知道,咱找誰炫耀去啊?這麼一樁大事兒沒人崇拜咱那可不是瞎忙活了嗎?”
“你腦子裏想點正常的,多大人了還崇拜崇拜的,這是社會經驗懂嗎!給咱以後立足社會長點勇氣的!”
“哦……那是那是……”
王銳那邊好像看得差不多了,他走過來,皺著眉頭看著我不說話。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於是也看著他。
過了半晌,木頭忍不住了:“咋了?王組長,你這表情是想打我哥倆主意啊?”
“屍體呢?”
“啊?”
“屍體呢?”
王銳隻重複著三個字,我笑了笑說:“不就在那下……”突然間我意識到了一點不對勁,撒開腿衝到懸崖邊上,往下一看,腦袋都差點炸了。
那下麵一百多條屍體,全部消失的幹幹淨淨,一隻也沒剩下!
“這……這……?”
我縮回身體,半天不知道說什麼。木頭走過來:“啥事兒啊,跟丟了魂似的。”然後往下一看,倆眼珠子都快炸出來了:“我滴媽呀!屍體呢?屍體呢?屍體去哪兒了?!”
早在那人頭不見的時候我就感覺有些蹊蹺,可是這會兒這一百多屍體都沒了,那可真不是一件小事了,這可是標準的靈異事件了!列進世界第十一大奇跡都不為過。
“對不起,我現在以涉嫌抱假案逮捕你們,請你們和我去局裏走一趟。”
王銳掏出手銬,把我和木頭鎖在一起,望著那鐵鐐銬和王銳的眼神,我倆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珠子裏看到滿滿的疑惑和絕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