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
我捂著腦袋,眼珠子‘突突’的從眼眶往外跳,甚至這瞬間我心髒差點被那種恐懼和刺激一下子充血炸開了——感覺像被一直冰冷的鉗子,忽然緊緊的掐住,疼痛和驚寒一下子滲透了身體的每個角落。
木頭的反應和我差不到哪裏去,或者說比我更誇張一點。
“咱這是下到十八層地獄了?”我捂著胸口說,這和電視上描述罪惡滔天的地獄根本沒任何差點,當然,除了那種誇張似渲染的血液和在空中到處飛的靈魂。
“就算不是十八層也得是十七層了。”
木頭哭喪著臉對我說:“這地方不正常,我們攤上事兒了,攤上大事兒了!”
“……咱沒事就不算大事。”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好不容易緩過來剛想說話,木頭一把製止我:“你打住,你別告訴我你想下去啊?我可不敢保證我不會讓你成為這些屍體中的一員。”
“我真的想這麼說……”我如實回答,木頭立馬露出一副‘我刀呢?’的表情。
我怕了拍他得肩膀表示安慰:“沒事,放心啦,我們下去看看,你不覺得親眼目睹一些這輩子都沒法看見的東西不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嗎?而且我總覺得如果我們不下去,一定會錯過一些東西的。”
“錯過以後做幾個月噩夢的機會嗎,我實在不想反駁你了,都麻木了,你愛怎樣就怎樣吧。”木頭歎了口氣,攤上我這麼個朋友也算他上輩子沒做好人了。
我點點頭也不廢話了,找好姿勢,然後慢慢的朝‘懸崖’位置走。
這個用瓦片堆起來的‘瓦山’最讓人頭疼的地方就是到處裸露出來尖利的碎片,一不小心就會被劃破一個口子,而且這地方死了這麼多人,空氣又不流通,鬼知道有多少細菌,說不定還有什麼世界未知的病毒。
我在往下爬的過程中已經及其小心了,短短的七八米,我幾乎用了二十分鍾才下來,可就算是這樣我的手上和腳上都劃破了五六道口子,鮮血直流。
木頭沒有拋棄我,一步一個腳印的跟在我後麵也慢慢的下來了,隻不過他手腕和手背上都被剜掉了幾塊肉,露出裏麵白花花的‘小鮮肉’
“沒事吧?”我抓著他的手挺心疼的,我的任性和好奇把人家搞成這個樣子,心裏有點過意不去。
木頭歎了口氣,我看得出有淚水在打轉,似乎是疼的有點受不了了:“沒事,你要看什麼快看吧,別搞太久了,這裏空氣聞著真難受。”
“好。”我把手電從褲兜裏掏出來,然後往前走。
近距離的觀察下來才發現這裏屍體的數量比想象著的還有多,差不多有兩百具以上了,而且我大致掃了一下,有點咂舌。
“木頭你看,這裏這麼多遺體,我粗略看到的最久遠的都成了骨架了,最近的還沒有腐爛多少。”這裏大概從很久起就開始‘存放’這些屍體了,隨便一算都能有幾個年頭了:“而且不管男的女的,甚至連小孩子的都有,木頭,你不覺得這是個無差別殺人事件嗎?還是大屠殺。”
這樣的場麵從曆史上來講也隻能想到當年憤怒一時的南京大屠殺了吧,不過要是真的比起來這裏還真隻能算小兒科。
“就這種規模的殺人事件,要是被爆出來了肯定在曆史上有記載,不過看這裏還沒被清理,應該沒有被發現,東子,你記得以前新聞裏有沒有關於雲南發生過的奇怪事件?說不定和這裏有關係呢?”
“我可沒那多多閑工夫關注新聞,我的時間都用來看電影和打遊戲了。”自從初中時期電腦出現在我家後,我就一直沒碰過電視機,也再也沒在七點半聽到新聞聯播開場那鬧心的音樂,所以社會上的一些事,我可能早就已經脫節了。
木頭比我更宅,所以我不知道的東西他也一定不知道。
“在仔細看看吧,說不定還有其他的收獲。”我鼓起全身的勇氣往屍堆裏走,恍惚間真的感覺這些躺在地上的人伸出手想把我拉進地底一樣。
我定了定心神,木頭沒跟我走過來,大概是真的害怕吧,用腳撥開一具屍體,我又在她肩膀上看到了那個黑色的圖案。
用刀生生刻出來的圖案。
然後又翻開另外一具男屍,果然也一樣有。仔細看了好幾具,同樣都有這個詭異的圖案。
看來這裏死的人並不是隨意的普通人,應該是屬於有同一個特點,或者說,屬於同一個組織,或者宗教什麼的?
我把發現和木頭說了,他點點頭:“有可能吧,但是說不定是人死後刻上去的呢?你看蝙蝠俠不也是在抓到一個罪人後在人家胸口割一個蝙蝠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