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3)

林子裏的黑暗和關了燈的房間裏一樣,隻是偶爾從樹葉間隙裏照下來的斑斑點點才告訴我們這頭頂上還是有太陽的。

木頭小心翼翼的打頭陣:“我說這疙瘩地方怎麼跟個鬼森林一樣,這一進來就跟進了地獄似的,完全看不清路。”

我拍了他屁股一下:“你好好看著,這地下說不定有蛇,還有一些樹枝,別紮著腳了,小緣你站我後麵別走遠了。”

而阿娃小哥則是跟在我們後麵。

四月天氣裏不光悶熱的厲害,而且還有好多飛蟲螞蟻鑽來鑽去,不一會我皮膚上全是被咬出來的紅包。

小緣這丫頭出門的時候估計是用了香水或者什麼噴在身上的東西,百蟲不近身,一身還是白白淨淨的。

阿娃看了看我,然後又看了看差點把自己皮撓掉的木頭,在地上摸索了一會兒,然後抓起一把草,揉碎了遞給我們:“你們把這東西塗在身上,止癢而且還有避蟲的功效。”

木頭一把搶過來:“靠,有這好東西你不早說。!”說著就往自己身上塗了個圓圓潤潤。

“我話還沒說完呢。”阿娃說:“這東西有……一種和特別的味道,一般我們是寧願忍著蚊子咬也不願意塗這東西。”

他說的一點兒都不誇張,因為木頭身上的味道已經向我們證明了。

那是一種如同腐屍或者爛肉的味道,我突然想到鯡魚罐頭這種神話一樣的東西。

我們三個人毫不猶豫的捂著鼻子往後退了七八步。

木頭握著還沒塗完的草,一臉懵的看著我們,然後捂著鼻子咆哮:“我靠!這什麼味道!媽呀!真臭!真的臭!”

“木頭,就你現在這味兒,估計交給軍方還能丟到小日本那做個生化武器。”我不留一絲情麵的嘲笑,順便把準備往身上塗的那草直接丟掉了。

“這草是我們這的特產,隻有森林裏有,我們這叫‘綠頭兒’,一磨碎,草汁兒就會散發出惡臭,以前丟家裏能驅蟲,不過這味實在太大了,就沒什麼人用了。”阿娃捂著鼻子給我們解釋。

木頭眼眶都紅了:“那你為什麼不早說!”

“我是打算告訴你的,誰叫你這麼心急……不過你放心,這東西很容易洗掉的,隨便一衝就沒了。”

“這感情好,我還以為他得這麼臭一輩子呢。”

接來下的路我們實在是太幸福了,有木頭這個生化蚊香在,我們再也不用忍受蚊蟲的騷擾,不用說蟲,我估計狼阿野狗啊這種嗅覺靈敏的動物估計也不敢近方圓五百米的身,雖然我們三個都快被熏的上頭了。

往裏麵走了半個多小時後,腦袋上的樹葉漸漸稀疏了起來,陽光也透了進來,瞬間變得敞亮多了。

我扭頭問阿娃:“這片兒有沒有胡啊小譚水什麼的,木頭那味我實在受不了了,讓他洗掉算了。”

“別說湖了,這林子裏多得是大大小小的湖泊,但是這裏地形複雜,找不找的到還要隨緣。”阿娃很無奈的攤手。

木頭一聽就急眼了:“你不是說你是老獵人的麼,怎麼找片湖都找不到。”

“沒辦法,我打獵一般都會帶上四五條獵狗,沒狗我在這裏麵也是兩眼一抹黑啊。”

現在天處於一天最熱的時候,而林子裏又特別悶,路很難受,又累又渴,我實在想找點水源好好的休息一下。

小緣看了一下周圍:“不要急,咱上生物課不是學過嗎,植物植被這些東西,離水源越近就越密,咱順著植物的稠密去找就對了。”

“生物上的東西管用麼?”木頭一輩子沒認真聽過課,因為他覺得那些都是瞎扯蛋。

這截我倒是聽過,但是咱們來這是來找那個地圖上的寶藏的,又不是荒野求生來了,等會我們找到水源的時候天都黑了那怎麼辦,難不成在這過夜?這晚上得多嚇人?而且又沒帳篷什麼的,估計難熬。

阿娃跟我的想法似乎差不多,於是說:“我看木頭哥實在難受,不然咱現在回去算了,回去好好的洗個澡,下次來的時候多帶點裝備。”

“確實,我沒想到這林子剛一進來就這麼難受,咱這樣實在是有點草率了。”我點頭。

“不行!”木頭甩著大胖腦袋:“咱作為祖國的花朵,青少年的領袖,怎麼能一見困難就低頭,咱要有冒險精神,有獻身精神!”

“難受的可是你,你這味兒你自己聞的不頭痛嗎?”小緣捂著鼻子,依舊不敢近他的身:“而且我們這也算是戰略性撤退,為下次探險打基礎,並不是退縮!”

“得了得了,你們倆真把自己當精神領袖了?怎麼辦?到底走不走,不走的話可能得在這地方過夜了,別到時候玩死在這裏了。”

“我隨便你們,你們不走的話我總不可能一個人回去吧。”小緣看著我,持保留意見,我又看了看阿娃。

他攤攤手:“我也一樣,看你們了,反正在林子裏過夜我也幹過一二十次了,不過不知道你們行不行。”

“不回!”木頭很果斷,一臉嚴肅的瞪著我,好像我說要回去的話就要把我活吞了一樣。

我歎了口氣,這就沒辦法了,繼續走吧。

植被往裏就越來越密集,看這個樣子估計這附近就有湖泊,可能也是泉眼,不過至少有水就夠了。

在往前走了半個多小時,在木頭精神臨近崩潰的最後一點時,終於在扒開一片草叢後看到了一片湖水。

木頭跟個旱馬一樣一頭紮進湖水裏,我跟小緣說:“你看到沒,像不像餃子下鍋?”

小緣‘咯咯’的笑了起來,對著湖裏喊:“我說木頭,您這身味兒別把整片湖給弄臭了,我們待會兒怎麼洗啊?”

“放心,我看過了,這湖是活水,就算往裏頭丟糞水都能流幹淨了。木頭在水裏撲騰,我不由自主的聯想到河馬這種噸位超大的野生動物。

不知道為什麼,在一邊的阿娃臉色有點不太好看。我推了推他:“走,下水泡一泡?這大熱天的。”

“不用了,我就不下來了,待著岸上幫你們看著點,這會兒天快黑了,怕有些野生動物過來。”

“行吧,那阿緣你下不下?”

“呸,我泳衣都沒帶,光膀子下去啊?我泡泡腳就好了。”

都不願意下去,我一個人也有點不好意思,就索性在湖邊溜達溜達,順便想一下晚上怎麼辦。

說實在話,這是我第一次在野外過夜,說不慌那都是假的,不過我至少心裏有個底,真的被什麼山狼野豬攻擊了,還可以把木頭先丟給它們充充饑,自己還可以保一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