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步行準備繞著商服一條街再走一圈,可剛拐個彎就見著從圖書館回來的丁逸和章琳琳。
作為兩派潤滑劑的丁逸衝她們揮揮手,稍顯熱情的問道:“你們吃飯了嗎?”
“吃啦,吃的麵。”見無人說話,和事老程諾打了圓場。
隻一句便無話可說了。
說罷,兩隊人馬就此錯開,沒見兵戈相交,也感溫度驟降。
“你看見她那死出了麼,還翻白眼,我他媽還沒翻白眼呢。”高寒氣不打一處來“我現在是見到她就沒好話。”
孫靜怡原本還興致勃勃想要執行她那套計劃,“完了,這下也不用執行了她都看出來咱們是一夥的了。”
“丁逸其實挺可憐的,夾在中間,左右不是。”程諾感慨了句,“不行,買根冰棍降降火吧,見到她我現在也腦袋疼。”
“大冷天吃冰棍,你要啥味的?”孫靜怡率先踏進了超市。
回寢室的時候她們都不知道等待的,居然是個瘋子。
“就是她!就是她!不是她還能有誰……”
從走廊的拐角處一進來就聽到有人大喊大叫,程諾說:“這是哪個寢室的人,真沒素質呀,大冷天裏嗚嗷喊叫也不怕缺氧……哎,丁逸!”
丁逸在外麵神色慌張的打電話,看見程諾她們三個立馬迎了上來。
“不會吧,咱們寢室,誰在裏麵喊呢?”程諾對著走過來的丁逸問道。
“你先跟我說,你床上那套題是哪來的。”丁逸眉毛聚到了一起,少有的嚴肅認真。
“啊?床上?”程諾丈二摸不著頭,這都哪跟哪呀“蘇樂印的八班的題,我印的蘇樂的呀,還給高寒也印了一套呀。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丁逸歎了口氣,嘴裏支支吾吾“哎呀,就、就……章琳琳看到你床上有這套題,她說著別人都沒有……說你拿的她的印的。”她慢慢推開門。
進了屋才發現,丁逸的說辭有多麼的客氣。
程諾每每回憶到這,都是章琳琳張著那張血紅大嘴,眼睛通紅,雙腳不斷地交換跺地,用武俠小說的語句概括一下,就是全身充滿了駭人的殺氣。
而這殺氣撲向的就是程諾和高寒。
“除了她還有誰能看到我這題,我住上鋪,她也住上鋪,我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找的題……你看今天上午我看的時候還沒有這兩個孔,它怎麼一下午就多了兩個孔……一定是有人把我原本釘著的題撬開偷去複印了……”章琳琳滿眼都是血絲對著安慰她的一圈人控訴著,手指指著剛進門的高寒和程諾,“下午就她們倆在屋,不是你,就是你!”可謂是言之鑿鑿。
屋子裏的人來來回回地打量著高寒和程諾,帶著揶揄滿是不懷好意。
一進屋就被人搶白,高寒的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大衣“嘩”得一擼,衣服袖子的裏子被帶了出來,想也未想一用力直接就甩到床上去了“放你媽的狗屁別在這血口噴人,你當這是你家呀,你媽寵著你,你姐讓著你,我告訴你這他媽不是你家,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高寒是單眼皮平日裏總讓人覺得刻薄,今天則顯示出了別有的淩厲,“你是見著了,還是按著了,就行你認識八班的我們都是山頂洞人,沒個朋友。你自私,你不拿出來複習題也就罷了,反過來我們自己要著了,你又在這放屁了,我他媽真想給你個大嘴巴。”一套詞兒下來連個卡殼都沒有,用了兩個“他媽的”表示強調,真是痛恨到了極點。
程諾在聽到章琳琳的控訴時,心跳一下子就狂奔,血瞬間逆行一下子就衝到了臉上,腦袋還沒反應過來,這麵高寒已經“突突突”把氣撒過去了。程諾頓覺尷尬“我還沒緩過神來就成了偷竊者了。”
章琳琳家裏兩個孩子,上麵還有個姐姐,異卵雙生。父母離異多年了,她和姐姐都判給了母親。阿姨開學的時候也來過學校,很和善的人,怎麼會有這麼個女兒,硬把父母作黃了。
章琳琳是不怕事情鬧大的,她作為一個受害者恐怕沒有觀眾,一再向周邊的人講述著關於釘孔的問題,活像翻版的祥林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