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吵鬧聲驚動了老板,老板不願意地出來把他們趕了出去。聽到外麵沒動靜了,榆強才從裏麵走出來。到前台結了賬,又要了三十個饅頭打包。接著問了老板哪裏最偏僻?
老板說一直朝前走,再過五十裏就沒有人煙了,那裏是一片雪山,雪山腳下好像有一個極小的村子叫旮旯村,他說那裏好像是全中國最偏僻的地方了。
榆強滿意地點了點頭,從飯店的後門走了出去。上路就開始狂奔,他想公安是不會放過自己了。
來到年關了,要想避免因抓捕而給自己純潔的一生染上汙點,要想體麵的活著回去見自己的員工和家人們,隻有逃了。
他含著眼淚拚命地往北方跑去,半尺厚的雪一跑一個跟頭,但是一股毅力在他胸中湧動著,他要堅持找到那個村子,在那裏隱姓埋名,活下去。
就在榆強像隻受驚的野兔往雪地裏狂奔時,那兩個男人陰險地看著他的背影,發出陣陣笑聲,並迅速地轉身向另一家飯店走去。“哥,這樣就行嗎?不用再追他了嗎?”
“追,不過不是現在,老板說了要……”
“老板和他有啥仇啊?這麼狠?”
“草,你他媽的啥時候這麼好心了?”
“呸呸呸,我才沒有。”
“那還廢話,走,喝酒去,明天給老板彙報一下情況。咱又要有一筆收入嘍。”
“嘿嘿,好,我聽你的。”兩人樂哈哈地進了飯店。
什麼?老板?榆強聽了兩個人的對話,才知道他們不是公安局的,而是受他人雇用的。那麼,他們的老板是誰呢?高琳?難道張漢那幾拳頭沒把他打服?真要是他派來的人,那比公安還狠……
榆強在雪地裏走了一整夜,困意漸襲,眼皮和腿都十分沉重,但他不敢停下來。這冰天雪地的,無論停在哪都得凍死,他一定要保持著行走,身體才不會被凍僵。
就這樣堅持走著,餓了就啃點涼饅頭,渴了就捧些雪吃。還好,由於食物充足,總算沒有餓死。
然而人不是鐵打的,這樣一直走下去,終有累倒的時候,在第二天下午時分,榆強終於來到雪山腳下,遠處一個小小的村落裏炊煙繚繞,顯示出一種安靜祥和的氣氛。
榆強激動地緊走兩步,然後腿已經凍僵了,再加上一天一夜沒有睡覺,他無論如何也拔不動腿了,五尺高的漢子轟地倒下去,陷在雪地裏。
幾分鍾後村裏走出來一位獵人裝扮的男人,四十歲上下,黝黑的國字臉膛,小眼睛,塌鼻梁,中等的個頭,寬闊的肩膀,他身上斜背著一把自製的獵槍。肩膀上倒掛著一隻剛打的野兔。
遠遠地他舉起了獵槍,對準雪地裏的榆強,可是看了很久,也不見雪地的東西動一下,他確實這是死的。就放下槍跑過來。一看,竟是個人。摸了摸還有氣,便背起榆強向村裏走去。
他推開一扇小木門,衝進屋裏,嘴裏喊著:“金花,快,打盆熱水。救個人。”
被喚為金花的女人連忙從炕上下來,扔下正在納的鞋底,動作麻利地打了一盆熱水過來。兩口子細看著榆強的模樣。
女人疑惑地說:“當家的,在哪兒找到這個人的?咱這村子十年八年也來不了一個外人,這人怎麼會走到咱這兒來呢?”
“就在村口的山道上,我還以為是個野豬呢,到跟前一看竟是個人。你趕緊拿塊毛巾過來。給他擦擦。他的身子凍僵了。”
“哎。”女人轉身拿了一塊毛巾出來。浸泡到水盆裏,就著熱水把毛巾稍擰了擰輕輕地擦著榆強的臉,脖子。榆強的胡茬上眉毛上都結了一層霜。
女人擦得很小心,就像在擦一尊瓷器。邊擦邊端詳著男人的五官,心想,這男人咋長得這麼英俊呢?真真是招人稀罕。“再給他擦擦身上,暖和暖和。”
男人說著把榆強的衣裳解開,露出他棕色的結實的胸膛,女人伸出小手捏住毛巾擦著榆強的結實的胸肌時,心裏不由得泛起一陣波浪。
心想,這男人比自家男人長得健壯得多了,你瞧這肌肉,真好。“你先擦,我去尿潑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