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兩個人的矛盾表現在了下麵的衝突上。作為市委書記,他應該怎麼辦呢?
政治、官場上的老油條,是不會被這種區區小事難住的。
為了穩住高副市長,他先是勸慰:“老高,他們年輕人衝動,發生些衝突可以理解。別著急,我讓公安機關馬上介入調查。”
“徐書記,公安局已經調查清楚了,明明是榆強動手打人傷害。
“嗯,我兒子是為了工作的事兒去找他的,談不成就算了,怎麼能動手打人行凶呢?他不就是仗著董北、徐烈是他的後台嗎?”
“老高,別冒然下結論。我們了解了解情況再說,好不好?”
“徐書記,自從董北來到市政府,就處處與我作對。看他年齡小,我在工作上可以讓他三分,可是,現在竟然讓他的親信對我兒子大打出手。
“這……我也是孰不可忍,才找你主持公道的。如果你再不主持公道,我們一家在青陽這地方還怎麼活下去?”
“老高,別激動,別激動……”徐書記依然勸慰著他。
“不!我現在要求,立刻將榆強抓起來!”高副市長恰恰相反,正好激動地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了。
“什麼?抓榆強?這不好吧……”徐書記心裏明白,目前,高勒山開發項目正由榆強運作著,一旦將其抓捕,這個項目就等於停止運作,無疑於胎死腹中了。
無論如何不能抓榆強,市委書記心裏清楚得很。
“徐書記,你一向公正廉明,難道說,為了維護董北,就不顧及我的感受嗎?兔子急了還咬人哪!要是惹了我姓高的,我豁出去,咱們新帳舊帳一起算!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
“老高,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魚死網破?難道說,你想在青陽政界搞‘地震’嗎?”
市委書記依然保持著自己的威嚴。
“徐書記,我是個副市長。可是,我的兒子讓人打了都沒處說理去。我這副市長當得還有什麼意思……”
後麵的話,市委書記沒有聽清,但是他知道後麵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因為,老高頭兒激動了,或者是說這條瘋狗已經被激怒了,如果不安撫一下,他就要亂咬人了。
如果他這條瘋狗咬人,首先咬誰呢?當然是先咬董北。
但是,下一步呢?也許是咬自己,也許是咬自己的兒子徐烈。因為,自從董北來到青陽工作,他一直支持他。
老高感到了孤立和被冷落。這就必然心生芥蒂。另外,自己的兒子徐烈,現在是高勒山開發項目的董事長。這就讓自己與董北不可避免地扯到了一起。
而且,前些日子,為了給河景樓盤促銷,自己安排建委在河景樓盤附近修了馬路,通了公交車,這可都是背著高副市長幹的。
如果老高到省裏將這些事情抖落出來,自己豈不是要吃瓜落?
想想這些事情,徐書記不由地有了一絲膽戰心驚的感覺。
不行,必須得穩住這個老高。
“老高,別急。我告訴董北,立刻嚴肅處理這個榆強!”市委書記將話放了出去。
“我不要什麼嚴肅處理,我也不要董北介入。我要求市委下令,馬上把榆強抓起來!”高副市長聽到市委書記讓步了,立刻在電話裏聲嘶力竭地大喊起來。
“什麼?徐書記,你要公安局拘捕榆強,這怎麼成?榆強一被拘,高勒山項目就完蛋了!”董北聽了市委書記的電話,一百個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