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屋子裏落座之後,農牧局代理律師首先發言,
他說出了程副局長的意思:農牧局履行土地轉讓合同,但是,榆強應該撤訴程咬金傷害罪的案子,接著,他又委婉的說出了馬蘭公司應該妥善安置農場職工再就業的問題。
聽到對方律師的話,榆強覺得好奇怪。這是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案子啊!怎麼能扯到了一起呢?但是,徐庭長曉明利害關係之後,榆強還是接受了。
作為律師,他知道土地糾紛案的難度。如果不同意對方律師的建議,即使是自己勝訴了,將來辦理土地轉讓手續,還有很多的貓膩在其中。
如果不能得到農牧局配合,真正拿到這片地也許是需要三年五載甚至更長的時間。如果不為難對方,那就會一順百順下去。
而且,對方律師擔保,一旦榆強接受了他們的建議,他將在三天之內將農場土地的所有資料送到馬蘭公司手裏。
一個拖延了十年的土地糾紛案,因為特殊的情況,就在民事庭長、雙方代理律師小範圍內的切磋下定調了,結案了。
小屋子裏的協商結束,徐庭長宣讀了與兩位律師達成的調解協議初稿:農牧局依法履行土地轉讓合同,馬蘭公司負責安置農場一百名職工的工作。
至於讓榆強撤訴程咬金傷害罪的案子的事兒,徐庭長沒有宣布,但是,程副局長心裏明鏡似的,立刻就在調解協議上簽字了。
藍湄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這麼痛快地答應履行合同,當徐庭長將調解協議書放到她麵前請她簽字時,她看了看榆強,不敢輕易地下筆,直到榆強向她點點頭,她才將自己的名字工工整整地簽上了。
大片大片的玉米片裏,正午的陽光強烈的直射下來,正在瘋長的玉米葉子綠油油的,熱風吹拂下嘩啦啦唱起了歌。
旁邊的藍湄跟隨他來到這玉米田裏,一男一女難免產生些曖昧的氣息。他覺得她的身體就像一根玉米那樣的亭亭玉立。
以至於他分不清哪兒是玉米?哪兒是她了。她的身體靠近了他,他感覺了她腹部的柔軟、鮮嫩,好像是玉米剛剛吐出來的纓包。
他們兩個一直往前走,一直走到那些年輕的玉米叢林地帶,他有一種回到老家玉米田裏的感覺。他覺得自己在這兒紮下了根須,四肢伸開就像玉米葉子一樣的在風中晃動,他們兩個就像是旁邊的那些玉米們一樣,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你就這麼回去,不留戀這兒的土地和女人麼?”藍湄忍耐了半晌,終於先開口了。
“梁山雖好,不是家鄉。我的家在東北啊!”他扶住一棵粗壯的玉米站立在那兒,說實在,他真有些不想離開了呢?可是,姚老板來了電話,要他務必回去,也許是公司真的出現了什麼情況,不然,姚老板不會這麼著急的。
“這麼大的農場,讓文靜一個姑娘管理。你放心麼?”她說出了自己的第二個心裏擔心的事情。
“文靜也許是沒有經驗。但是,那些農場領導班子裏的人,可都是在這片土地上摔打了多少年的實幹家了。
“放心,你製定了那麼嚴格的經營計劃,哪兒還有她發揮有餘地?她不過是一個執行者。況且,你還可以對這裏進行搖控指揮。這兒不會失控的。”說著,他親切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和她,真的沒有過嗎?”她又揀去了那個重複了多少遍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