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大律師圓寂(2 / 2)

老板打斷榆強說,聽我的安排。

榆強看了看他,點點頭,然後去財務部填了一張轉支單據,簽了字,一個女孩就去對門銀行專設在公司裏的分理處,給榆強的卡裏輸了十萬塊錢。

第二天上午,榆強就飛到了海南,按照老板吩咐住在海口一家叫夢境圓的休閑俱樂部。臨走前老板囑咐榆強,一定要在這兒把那九萬塊錢花幹淨。

榆強不知道老板這樣安排的用意,但榆強一向信任他,知道自有他的道理,就沒有多問。隻是突然感覺到自己變得莫名其妙,自從離開了公司,仿佛成了這個世界的局外人。

剛剛要辦理入住手續,手機響了,原來是逝者的遺體告別儀式馬上就要舉行了。榆強不忘自己的使命,急忙離開酒店,乘坐出租車奔殯儀館而去。

說實在的,榆強從心裏不願意出席這樣的活動,雖然他是一個參加過多次葬禮活動的人。

那種場合太壓抑了。總是讓人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心裏不舒服。

但是,既然這次是老板吩咐,他還是必須去參加。受老板委托參加他朋友的這種活動,是員工的榮幸。他必須不打折扣,不講價錢,痛痛快快,毫無疑義的表示願意參加。

來到殯儀館,就看到了追悼會的黑色條幅。在東北,追悼會這種告別死者的方式已經被禁止。通通改為遺體告別儀式。

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在海南這個開放的地方,依然如故的保持了這種陋習。追悼會現場人很多,好像逝者是個知名人士,本市的親屬以及商界的朋友們都參加了。

殯儀館這一天的生意相當的興隆。幾個廳的人都滿滿的。還有一個追悼會的大廳要排隊等候。榆強這些年來當律師,幫助人打官司,死人的事是經常接觸的。

看到殯儀館裏繁忙的景象,他心裏覺得十分的吃驚:如果上帝需要一個個的接待去報到的人,能夠忙得過來嗎?

老板這位朋友的追悼會是在殯儀館第三廳,緊挨著主廳。主廳是關閉的。大概是級別到了相當的程度才可以用。

廳裏擠滿了人。大廳的電子屏幕上不斷的滾動著字幕:沉痛悼念馬克誌先生。榆強這才知道逝者名字叫馬克誌。

他隨著人們走進去。心情沉重。逝者靜靜地躺在大廳的中間,身邊擺滿了花圈。

屋子裏不時有壓抑的哭聲。儀式好像是半官方主持的。

一個什麼協會的領導致辭,榆強聽到了“意外遭遇不測”的詞句。他覺得這詞句有些怪異,仿佛含有橫禍而死的意思。

在哀樂中,他們默默的圍繞遺體,轉了一圈。榆強很久沒有見過這個老板的朋友了。現在看著他靜靜地躺在那兒,一點兒也看不出“意外遭遇不測”的樣子。

當他們走過去和悲痛中的家屬握手告別時,榆強喉頭一緊,眼淚就不覺汪汪的了。他看到了逝者從鄉村趕來的年邁的父母,看到了他的孩子。

那是個大男孩兒。個子很高,卻還是孩子氣的樣子,看不出來那個孩子有多麼悲痛,卻能看出來他很緊張,大概是富二代的夢想破碎了吧!

而逝者年輕的嬌妻是讓人架著的。她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人一下子垮了。好像是失去了全部的世界。看到她的樣子,不少女士們就跟著哭泣出聲了。

追悼會結束,榆強將一萬元禮金或者是慰問金送給那位年輕的嬌妻。盡管悲痛地沒有了力量,她還是強打精神對榆強說了一聲“謝謝姚老板”。

這時的榆強,如果明智一點兒,說“我不是姚老板,我是姚老板派來的代表”就好了。可是那,不知道怎麼回事?榆強在激動中不知不覺地說出了實情:“我是姚老板的法律顧問,代表他來的。”

就這麼一句話,讓這位嬌妻聽在耳朵裏,記在心裏。

乘坐出租車往回跑的時候,榆強接到了逝者那位嬌妻打來的電話:“請問榆顧問住哪個酒店?”榆強如實而告,心想,這有什麼?她剛剛失去了丈夫,難道說還要到我的住處與我幽會不成?

表麵上看,夢境圓俱樂部的生意冷清。也許正是這種敝落的氛圍吸引了榆強,榆強幾乎沒有考慮就選擇了它。老板隻是建議他住這兒,萬一不喜歡,自己可以另行選擇的。

這裏的女侍應的裝扮有些護士的味道,不同的是衣服的顏色是淺粉的,讓榆強油然想起那天在老板的臥室看到穿粉色睡衣的陳昭。

但她們和她們的衣服都給人以輕盈和溫暖的感覺,而且她們似乎對生意的冷清不以為然。

一位長著俏皮的翹鼻頭的女孩優雅地迎向榆強,笑容和語調都有些驕傲意味地說道:您是我們今天第一位客人,歡迎您!

她的坦白叫榆強很舒服,榆強就近坐在吧台前的高凳上,用表示滿意的緩慢聲調說:謝謝。

翹鼻頭問道,先生需要安排您的司機嗎?

榆強說不用,我沒有帶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