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自從你們購買了煤礦,政府就發給了我們三個月的生活費。其餘的事兒,就沒人管了。”張大力看了那些帳目,氣憤地說。
榆強提醒他:“這事兒,你們應該去找政府解決啊。”
“找政府?我們去了啊!去了不止一次呢!可是,那些王八蛋官員,不但不解決問題,還讓警察驅逐我們……”張大力憤憤不平地說。
“讓警察驅逐你們……不會吧!你們是不是有過激行為?影響了人家辦公秩序啊?”榆強猜測工人們一定是影響了市政府大樓的辦公秩序,市政府才調動警察的。
“沒有啊!”張大力先是否認,接著又說:“我們到信訪部門幾次三番地解決不了,我們就就去找市長。市長不見,我們隻好在辦公樓前靜坐。為這,他們就出動警察了。這是幹什麼?把我們當歹徒啊!家裏有飯吃,誰會到他們政府找別扭?”
“嗬嗬,張師傅,你們這麼多人去辦公樓靜坐,還不影響人家辦公啊?”榆強一下子就猜出是怎麼回事了。可是又一想,不對啊!姚氏公司給了政府那麼多礦工的安置費,這筆錢弄到哪兒去了?下崗工人沒有飯吃,市長們不擔心礦工們鬧事嗎?
“這些政府官員,說話不算數。賣礦時說會好好的安置我們這些4050後下崗工人,可是那,我們一提錢的事,他們就躲避了,說什麼財政困難。我們是花的賣礦的錢,也不是財政的錢啊!”張大力說起事情的經過,氣得腦袋瓜子搖擺個不停。看來,他們好象是真的找不到說理的地方了,才不得不來到姚氏公司,打出了“還我煤礦”的口號。
“張師傅,煤礦改製是經過省政府批準,也是履行了法律程序的。想要我們還給你們煤礦,除非是政府把錢退回來。我看,你們還是到政府信訪辦公室,好好的反映一下情況和自己的訴求。”榆強覺得自己這些等於是廢話。但是,不這麼說,他又能說些什麼呢?
“榆顧問,我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可是,那政府耍賴皮,我們小老百姓們有什麼辦法?”張大力顯然不能接受榆強的這些官話。
“這樣吧!我找一下市政府的法律顧問楊天辯。”此時此刻,榆強突然間想起本市的法律專家,市政府的法律顧問楊天辯。煤礦改製的事情就是由他親自出馬,與榆強辦理的法律手續,他德高望重,說句話市長是尊重的。這事兒讓他打聽一下情況,問題不大吧!
“謝謝你榆顧問。我們這些人人微言輕。你們不管是誰,說句話都比我們有份量。”張大力見榆強是真心幫忙,眼睛裏流露出謝意來。
電話撥通了,但是接電話的不是楊天辯,而是一位女孩兒。榆強不由地奇怪:楊天辯難道說配備了小秘書?一般情況下,都是他親自接電話的呀!
“你好,我是市政府法律顧問辦公室小楊,請問你找誰?”
“小楊,我是姚氏公司法律顧問榆強,我找楊老師有事請教。”榆強記下了對方的姓氏,想親自聽楊老師講話。
可是,他沒有聽到楊天辯接電話,卻聽到了一陣抽泣的聲音。
“喂?小楊,怎麼了?楊老師怎麼了?”榆強突然間預感到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了。不然,這女孩兒怎麼一聽說找楊老師就抽泣了呢?
“榆顧問,對不起,剛才我太激動……楊老師,他……”小楊的聲音悲哀至極,竟然會說不下去了。
“小楊,楊老師……他到底怎麼了?”榆強盡管做好了思想準備,心還是不由地提了起來。
“楊老師……他患了癌症。晚期了……”小楊抽抽答答的說道。
啊呀!聽到這噩耗,榆強禁不住大聲地喊叫了一聲。楊老師在他的心目中,始終是紅光滿麵,身材魁梧的形象,他那麼注意鍛煉身體,怎麼會與癌症晚期沾上邊?
“那……楊老師現在哪兒?他住院了麼?手術了麼?”榆強心想,楊天辯是市政府法律顧問,本市知名的大律師,手裏不缺醫學界的朋友,即使是自己沒有醫生朋友,市政府出麵,也會找到專家為他精心治療的。有病就治唄!幹嘛這麼悲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