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人家暴光的是金穗賓館,不是你稅務局,和你們的業務離著有十萬八千裏,你們跟著起什麼哄?
於是,幾個記者就摟草打兔子,捎帶著將陶甲天稽查稅務時的某些惡行也在媒體上公布出來,其中的惡行之一就是陶甲天為了讓妻子的賓館盈利,竟然逼迫納稅企業來金穗消費。
這樣,陶甲天成了輿論監督的對象,陶大隊長的牌子,在這青陽市裏也就不管用了,那麼,還會有誰願意花兩三千塊錢到這裏來吃飯呢。
而潘金豔之所以會那樣的跟自己說,正是因為自從陶甲天倒黴以後,潘金豔領會到了人情的冷暖,所以才會說謝謝自己的,想通了其中的關鍵,榆強不由的微微一笑:
“潘姐,對,你看起來也比我大不了幾歲的,我就叫你潘姐吧,潘姐,你也不用說謝我的話,今天我也是無事,逛著逛著就來到了這裏。
“想到這裏是你開的,便進來一打聽,人家說你在,我就上來了,至於其他的,說實話,我倒是沒有考慮那麼多。”
聽到榆強這樣一說,潘金豔睜大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張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在榆強被她的大眼睛看得有些發毛了的時候,潘金豔才喃喃的道:
“顧問先生,你是無意到這裏來的,可是你進門的時候,就不怕人家說你跟陶甲天有關係麼。”
榆強微微一笑:“潘姐,這些都沒有關係的,說實話,陶甲天的事情,雖然見諸於報端,但是畢竟有些牽強附會。
“如果說我和陶甲天有關係,那麼,陶甲天為什麼被報紙雜誌點名批評,而我卻安然無恙呢。”
說到這裏,榆強突然間意識到,陶甲天是新聞單位批評的人,又是自己的仇家,而自己現在卻和他的妻子說著話,這末免有些不太合適。
想到這些,榆強有些不太自然起來,一時間辦公室裏的氣氛顯得有些沉悶了。
潘金豔仿佛知道榆強在想著什麼一樣的:
“顧問先生,你也不要覺得拘束了,陶甲天到新聞單位交涉,也是自投羅網,這件事情,你不出頭,自然有其他的人被那些記者點名批評。
“你潘姐我在社會上混了這麼久,還能看不明白這裏麵的事情麼,所以,潘姐想告訴你的是,不管你做了什麼,到了我這裏,就是我的客人,我都會熱情的接待你。”
榆強點了點頭,看著潘金豔一張彈指可破的俏臉:“潘姐,我能看得出來,你對賓館暴光、陶甲天給批評的事情,還是有些心結的,不然,你也不會犯愁了。”
聽到榆強這樣一說,潘金豔的芳心微微一跳,眼前的這個青年男人的一雙眼睛中,深邃不可見底,仿佛能看到自己的心中去,一下子看穿了自己的內心,讓潘金豔在榆強的麵前,突然間有了一種無從循形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