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她提到榆葉兒的名字。並讓榆葉兒站立起來,客人們都裝出一副驚訝不已的神態。
“怎麼!榆葉兒就是她!”
男客人就跟著驚訝地叫起來。陶甲天正在吃一塊雞胸脯肉,絲毫沒有露出難為情的樣子,旁邊的客人裏也沒有一個男人臉上露出笑容。
“是的,”陶甲天的姐姐又說道,“而且她昨天晚上到了‘綠野山莊’,在這裏要休養一陣子。這些事我已經安排園丁了。”
這下子這些先生確實感到很驚訝了,他們再也掩飾不住了,個個抬起頭來。什麼!榆葉兒已經來了!他們以為她過幾天才到呢,他們還以為自己比她到得早呢!
隻有帥帥滿麵疲乏的樣子,低著頭,對著杯子出神。從午飯一開始,他似乎在睜著眼睛打盹兒,臉上似笑非笑。
“你還感到不舒服嗎,我的寶寶?”她的母親問他,目光一直盯著他。
帥帥身上戰栗了一下,紅著臉回答說,他現在完全好了,隨即臉上又恢複了蒼白色,像一個跳舞過多的姑娘,臉上露出還沒有滿足的神色。
“你的脖子怎麼啦?”媽媽驚駭地說道,“脖子上全紅啦。”
帥帥有點惶惶不安,說起話來結結巴巴。他不知道,脖子上什麼也沒有嘛。然後,他把襯衫領子往上提了一下,說道:
“哦!對了,被蟲子叮了一下。”
爸爸對著小紅塊瞟了一眼。陶甲天也瞧瞧帥帥。午飯吃完了,大家就商量安排遊玩的事。三妹子越來越被陶甲天姐夫的笑聲所打動。
當他遞一隻水果盤子給她時,他們的手接觸了一下,於是她用烏黑的眼睛打量他一會,使他又回憶起了那天晚上在農家樂醉酒以後聽到老板娘對他那段吐露真情的話。
從那以後,她不再是原來的她了,在她身上,某種東西變得越來越明顯了,她的灰色薄綢裙子,軟軟地貼在肩上,給她這個纖弱而敏感的農婦增添了優雅風度和幾分放任的色彩。
散席時,陶甲天與姐夫走在後邊,以便直截了當地拿前邊的人開玩笑,他們稱今天來這兒的客人都是精英,男人是大款,女人則是粘在男人懷裏的漂亮掃帚!
然而,當姐夫告訴陶甲天,這幾天股市下跌的厲害時,他又變得嚴肅起來了。
“潘金豔買了那麼多東北特鋼呢?”陶甲天問道,“嗯!是不是也要跟著賠?”
“嘿,誰知道呢!……走著瞧吧。”
這一天,大家無法出門遊玩,還在下著滂沱大雨。
帥帥匆匆忙忙走了,回到臥室把門反鎖上了。這幾位先生大部分都是偷稅漏稅的主兒,在查到他們時陶甲天都是關照過的。
他們雖然明白今天為什麼聚會在一起,但互相之間都避免吐露出來。有個股市大戶運氣不佳,想到鄉間來休養一段時間,他指望有一個女友做鄰居,這樣不至於太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