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請你。你這是公司買房員工交上來的第一筆房款。我有了業績，當然要感謝你的支持了。”兩個人都下了樓，來到餐廳吃麵。
吃著麵，榆強就跟楊經理講在股市裏的事，還說自己覺得對不起張寶貴，萬一賠了怎麼辦？楊經理說：“決定權在他，你隻是參謀參謀。他應該不會怪你。”
榆強說：“我幹嘛多一句嘴！”他沒敢講張寶貴借自己錢讓自己炒股票的事。不過幾杯酒下肚，餐廳裏肅靜了，榆強忍不住，還是對楊經理坦白了。
楊經理也嚇一跳，差點沒揮手扇他的巴掌。就氣呼呼地說：
“我看你平時穩當穩當，辦事很準成的。怎麼突然就迷上了股市？你要成為賭徒嗎？我警告你，買了房子，就老老實實與葉兒結婚過日子，別做那些一夜暴富的美夢。你要是癡迷不悟，遲早一天要跳樓的！”
咆哮之後，兩個人都覺得開弓沒有回頭箭了，就麵對現實分析來分析去，半天沒想出好辦法。是呀，投資這麼多，當然是賺了很好，可賠了怎麼辦？
經曆了今天上午的事，榆強感到心有餘悸了。最後楊經理說：“算了，你不是那塊料。那錢你也別動，過陣子讓他自己取走。”榆強說：“張寶貴讓我明天去拿股票帳戶。”
“要那幹嘛？還得請假！星期天你掂點兒東西去他家說說就行了。”楊經理看來好象是鐵定要阻止他炒股了。
第二天上班，榆強頭腦昏昏沉沉，喝了會兒茶，看報紙看不進去。見楊經理不在，忍不住脫崗，悄悄溜出單位，又來到證券公司。一樓大廳裏人山人海，塞得密密實實。
到處是嘈雜的人聲，彙成一種巨大的嗡嗡聲。榆強擠在人群裏，象他們那樣盯著兩張變幻的大顯示屏，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東北特鋼實業。
他上二樓大戶室，保安問他幹嘛，他說找張寶貴，保安就揮手讓他進去。
張寶貴一見他，滿麵笑容，直拍他的肩膀：“好小子！好小子！”
榆強急忙看電腦屏幕，正是東北特鋼：１４.２６。
榆強頭嗡地大了，問張寶貴：“漲了？”
張寶貴笑笑說：“當然漲了！消息確實，大連、撫順、齊齊哈爾三家鋼廠合並為東北特鋼。對了，我給你買了五千股。這是單子。”
榆強結結巴巴：“給我買買了五千股？”
“對！十三塊一。”
中午東北特鋼收盤價十六塊七毛七。榆強還在發呆。
張寶貴拍拍他：“吃飯去。”
中午吃飯，還喝了酒。下午回到股市，和張寶貴繼續看著東北特鋼往上漲。下午收盤價十八塊八。怎麼走出股市，怎麼和張寶貴分手，榆強都忘了。
他隻是在算賬：十八塊八減十三塊一是多少？再乘以五千是多少？他怎麼都算不出來賺了多少錢。
傍晚，楊經理穿上下班的衣服來到榆強的辦公室，看見他躺床上發呆，馬上就火了：“你到底幹嘛去了？出去都不吭一聲。下午姚總讓我找你，半天也打不通你的手機你到底還幹不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