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榆葉兒沒睡著,想等吳姐回來,和她說說,自己不打算去金穗賓館上班了。
因為當初求陶甲天調換工作,是吳姐幫自己介紹做接待部接待員的,有必要征求一下她的意見,要不然對她不好交待。
快要淩晨的時候,吳姐回來了,看到她很疲憊的樣子,榆葉兒本不想說,但還是忍不住。榆葉兒在她走進房間的時候,也從房間裏出來,在她門口叫道:“吳姐。”
吳姐回頭看了榆葉兒一眼,說道:“哦,葉兒,怎麼還不睡?是不是蚊子多?沒點蚊香嗎?”榆葉兒說:“吳姐,我有事想和你說。”吳姐說:“那你進來吧,坐一會,我洗一下。”
吳姐當著榆葉兒的麵,脫下衣服擦洗身體。榆葉兒看到她的rufang很豐滿,皮膚雪白,身材保養得很好,隻是臉部在洗盡鉛華後,缺乏一種青春的光澤,有點黯然。
榆葉兒說:“吳姐,你還是這麼漂亮。”吳姐笑道:“你別奉承我了,我的肌肉都鬆了,沒勁了,像你這樣年輕漂亮的,才討男人喜歡啊。”
榆葉兒有點吞吞吐吐地說:“吳姐,我,我不想去那裏工作了。”
吳姐一愣,說道:“你說什麼?”
榆葉兒怕她生氣,說道:“我什麼都不會,覺得去那裏不合適。”吳姐聽明白了,她一邊穿上黑色的褲衩,一邊對榆葉兒說道:“葉兒,你是說,你不想去那裏上班,是嗎?”
榆葉兒點點頭。吳姐問道:“為什麼?”榆葉兒說:“我總覺得那裏不太正規,客人也凶巴巴的。”吳姐說:“不會吧?那裏的工作環境和待遇,是賓館裏最好的了。”
榆葉兒說:“我也說不上為什麼,我不太喜歡那裏,我想進別的部門。”吳姐有點吃驚地看著榆葉兒,說道:
“你出來找我,就是想進別的部門嗎?你以為別的部門錢好掙嗎?你以為端盤子打掃衛生容易嗎?你以為賣苦力那點錢,能讓你出人頭地嗎?”
榆葉兒硬著頭皮說:“當初我讓陶甲天調換工作崗位,他答應讓我做白領的。能不能麻煩吳姐,給他們那裏說一下,我明天不想去上班了。”
吳姐聽了榆葉兒的話,又見她主意已定,問了一件事:“你和他們今天簽協議了嗎?”
榆葉兒說:“簽了,就簽了個名字,啥都沒寫。”吳姐笑道:“你以為還要寫什麼?一個名字,就足以把你拴死了!”
“什麼,這麼說,我入了他們的圈套了?”榆葉兒驚訝地張大了嘴。
吳姐說道:“按協議規定,你如果單方麵違約,不去正常上班,就要賠償他們五千塊錢,而且要一次性付清。”
榆葉兒有點傻了,緊張地說:“我隻有二百塊錢了,還要吃飯呢,他們怎麼能那麼狠?我就寫了個名字,就要賠五千塊錢?”
吳姐說:“誰叫我們是老鄉呢,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我不幫你誰幫你呀?你也不用太擔心,要是真不想去上班,我也不勉強你,免得你家裏人以為我在害你。
“既然陶甲天答應讓你做白領的。明天你先去他說說,看他怎麼說?實在不行,你就出去找找別的工作。我叫他們先保留一下你的工作名額,你找到工作了,那邊我會想辦法和他們說的。
“潘老板是我的朋友,他不會不賣這個麵子,要是你沒找到工作,還可以回那兒去,你看怎麼樣?”
榆葉兒為有吳姐這樣的老鄉,感到由衷的驕傲。直到後來,她才知道,原來是“老鄉見老鄉,騙你沒商量!”
吳姐介紹她去接待部工作,是拿到一筆不菲的介紹費的。後來她幫榆葉兒聯係客人,出售她的“第二初夜”,她更是拿走了大部份,榆葉兒得到的隻是三分之一!
她的所謂好心,原來都是裝出來的。她後來居然和她妹妹的男友好上了,她們姐妹也因此大鬧一場,差點出事。
這就是她的妹妹吳芳,後來想和榆葉兒一起離開這兒,另謀生路的原因。
第二天,榆葉兒就去老板辦公的樓層找陶甲天,正好,潘金豔也在那兒。
“陶甲天,你不是說讓我做白領麼?怎麼一下子把我弄到按摩小姐那堆人裏去了?”榆葉兒心裏生氣,不管陶甲天和潘金豔什麼表情,張嘴就喊。
“嗬嗬,葉兒,那些人都是接待員。你怎麼說人家是按摩小姐?即使是有人做按摩,也是接待項目呀!”陶甲天並不懊惱,一邊嘻嘻笑,一邊解釋著。
“不幹!我不當按摩小姐,我要做白領,你答應我的。你說話要算數!”榆葉兒毫不相讓。
“白領?你知道什麼樣的人才能做白領?”這時候,潘金豔在一邊搭腔了,“我們賓館裏白領,起碼要大學本科生。你是什麼文化水平?”
“那我也不能幹這個。”榆葉兒想起鄭老四幾個人凶巴巴的樣子,立刻皺了眉頭,“點煙端茶的伺候人,簡直不是人幹的。”
“如果不想伺候人,那你繼續去拖地好了!”陶甲天耍起了賴皮,“是你要求換工作的。不然,拖地的活兒也有不少人搶著做呢!”
“陶甲天,我要是願意拖地,何必還要找你換工作?你答應過榆強,要我到辦公室工作的。”榆葉兒見陶甲天耍賴,隻好將榆強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