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心已定,車已開出來,兩個人都是一副歡快地心情,一路向南、向南。
海南島綠色的大地榆強不是沒有見識過,但是,今天眼前的一切對於他來說是這麼新鮮,一切使他覺得如此激動。
行車一路向萬寧市進發。衝出了海口市那悶熱的牢籠,越走天空越亮。過了城郊那些稀稀落落工業園區,高速公路兩邊鋪開了一望無際的稻田。海南地區純正的綠色風光才慢慢凸現。
榆強覺得自己很幸運,短短的時間海南野外的陰天和晴天都看到了。陰天時稻田上方的雲壓得很低、走得很快,讓人覺得雲霧觸手可及,雲煙就從指尖劃過。
夕陽穿透厚厚的雲層幾縷光線斜射向稻田和栽植了樹木的山坡,照得廣闊的大地一片光亮一片陰暗,斑駁不一。
恰恰是這光和影的變幻,使海南野外的景觀更加豐富,更加神秘。
烏雲壓頂隻有西邊天地相交的地方一條光帶,突然光帶中一輪火紅的夕日出現了照亮著這整個大地,僅一分鍾就移到了地坪線下,兩個人看到這兒,在車上大呼小叫的,都在驚歎大自然的神妙。
驅車趕向萬寧方向。天空已經放晴了,看到了多日不見的太陽。空氣如此新鮮,到處彌漫著草土的芬芳。湛藍湛藍的天空隻有幾朵白雲飄在天邊。
一望無際綠色的稻田被照得顯出嫩綠嫩綠的顏色。偶爾有成片成片的鮮黃的油菜花把綠地塗抹得色彩更豐富。
突然間,榆強看到了眼前一片開闊的水域。“怎麼了?到海邊了?”他瞪大了眼睛,向藍湄疑問著。
“嘻嘻,這哪兒是海?這是萬泉河!”藍湄嘲笑地提醒他。
“哦,這兒就是萬泉河。”榆強釋然了,隨即說道:我說呢,如果是大海,不可長滿水草的。”
“你知道那水裏長的是什麼嗎?”藍湄考他。
“好像是蘆葦。或者是昌蒲……”榆強不知道,隻好瞎猜。
路邊出現了大大的廣告牌子:“立邦漆”。原來看的時候覺得廣告的色彩太誇張,可眼前的景觀讓榆強覺得那色彩還不夠絢爛。
“真好想畫畫呀”榆強激動地說。小小的相機已經不能把全部景色收進去了。攝影、寫作、油畫、歌唱任何單純一種形式已經不能準確表達此時的心情。
稻田的綠有時也是如此的單一,隻天地之交的藍天和綠地。在平常看來及其普通的高架天線、村莊、大樹、彎曲小路都成了點綴,放在這空曠的原野上成為了畫龍點睛的一筆。
車裏放著韓紅的歌曲“來吧,來吧,來吧,讓我們一起逍遙!”。這時榆強能夠體會藝術家們為什麼要去各地采風,這樣的美景確實激發人的創作靈感。
進入到城區街道上,減速了,隨後,看到街心公園圍了很多的遊人,停下車一看,是一尊紅色娘子軍的塑像。遊人們正排隊攝影留念。
榆強下了車,也想跑到遊人的隊伍裏排隊等候。沒想到藍湄眉頭一皺,說:“這麼多人,太討厭了!咱們去新建的紅色娘子軍紀念園,那兒不會有這麼多人的。”
兩個人都不喜歡這種亂哄哄爭先恐後的場麵,開車到了紅色娘子軍紀念園,果然很肅靜。看來,中國的旅遊景點好象是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凡是收費的地方,遊客不會太多。凡是免費的地方,遊人一定是擁擠不堪,亂哄哄的場麵。
藍湄來到紀念園的娘子軍雕像前,先是恭敬的立在像前攝影留念,隨後就的動作就隨意了,一會兒將身子伏在塑像上,一會兒伸出手摟抱了塑像。
最後,竟然會邀請遊客為她和榆強在塑像前合影留念。榆強不好拂她的好意,隻好一個人恭敬的在塑像前作仰視狀,而藍湄則是緊緊擁抱了塑像,兩個人以不同的形像合影留念。
如果不知道的,以為兩個人都是互不相識的人呢!
離開萬寧的景區,重返高速公路上,榆強接過了藍魔湄的方向盤。這時,公路一側的山坡上出現了村莊和人家。榆強看到幾個小孩子有的與牛群嬉戲、有的看著馬兒吃草,一夥農家人其樂融融、躺在草地上沐浴著陽光,就覺得這種環境裏的人生其實也是一大享受呢。
車子往前奔馳著,榆強手機響了一下,是短信息提示。他減速後騰出手來按了一下,是文靜發來的:榆先生,是你在開車嗎?注意安全,車速不要太快。
看到文靜竟然會惦念著自己,榆強心裏不由地幾分感動。雙手正開車,就沒有回複。這時的藍湄卻在後麵問他:“是姚老板的信息麼?如果需要回複,我來開吧!”
“沒事。不用回。”榆強告訴她,“你睡一會兒覺吧!”就看到後座上的藍湄躺下不說話了,車子開出一段距離,輕輕的鼾聲從後麵傳來。
這個女人,這些日子累壞了。看她的精神狀態,好象真的要放棄馬蘭公司了。
前方出現了服務區標誌,榆強減了車速,想加點油。後麵的藍湄看看腕子上的表說:“下午兩點了,老弟,肚子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