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豔立即嚷起來,說真見鬼!一個傭人竟敢這麼不把主人放到眼裏。還發誓要找黑道上的人“做”了她!
陶甲天看到小外甥帥帥聽了這話那副驚恐萬狀的樣子,立刻就斥責:潘金豔你是不是瘋了!
潘金豔卻毫無示弱地反駁他:陶甲天,我這麼做,是為了你著想。難道說,你真想付給她20萬元?
“哼!不打胎,我一分錢也不給她。”陶甲天氣憤地搖晃著腦袋。
“那……你就應該盡快將她解決掉。”潘金豔大聲地說著自己的道理,“萬一她要頭腦發熱,將你代孕的事情捅到紀委去,你在官場拚命得來的這一切,豈不是都要付之東流?”
潘金豔的一句話,讓所有的人都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是啊,陶甲天作為一名官員也好,一個男子漢也好,他可以顯出自己對榆葉兒這個弱女子的關心、愛護、大度包容,甚至於在榆葉兒索要20萬元補貼費的問題上也可以優柔寡斷。
但是,在涉及到他政治生命前程的問題上,人們都不敢掉以輕心。因為,現在這一家子人,無論是經營賓館的潘金豔、當記者的姐姐,還是做買賣的姐夫,誰都離不開陶甲天這個稅務稽查隊長的勢力。
現在,他們是隨著陶甲天的勢力一榮俱榮,一旦陶甲天垮台,他們就是樹倒猢猻散,一損俱損了。於是,他們就趁著陶甲天酒後迷迷糊糊的狀態,開始商議對付榆林葉兒的手段和辦法……
吃完了肯德基,姐妹們就要離開了。榆強按照三妹子說的,要把榆葉兒帶回市裏來。可是那個榆葉兒不知道怎麼就拗上了,說什麼也不願意跟著他回來。
也許是她有了一種預感,這個榆強讓自己回去,一定會勸她打胎的。與其這樣,還不如在這別墅再捱些日子,陶甲天讓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和汙辱,自己怎麼也不能就放過了他!
回來的第一個夜晚,她睡覺很香。第二天早晨,廚師竟然還為她準備了早餐,牛奶、麵包、水果沙拉、雞蛋,餅幹,都是西餐的品種。
廚師還告訴她,這是陶老板特意吩咐他的,希望榆葉兒能在這兒生活的愉快些,雖然老板娘潘金豔斷了對這兒的供給,但是陶老板通過別的渠道,恢複了對這兒的供應。
他讓廚師轉告榆葉兒,隻管在這兒住下去就是了,別的事兒,什麼也不用她考慮。
咦?!怪了。這個陶甲天,怎麼就突然間良心發現,變成一個好心人了呢?
難道說,自己發短信說要舉報他包二奶的事兒讓他害怕了?看來,對這種惡人,不動真格的是不行的。
夜黑了,餐後的榆葉兒漫步附近小街的熱鬧胡同裏。今天晚上氣溫宜人,剛剛下了一陣暴雨,行人都到胡同裏來避雨。
幾乎人滿為患,店鋪之間,行人擁擠不堪,形成一條長蛇陣,人們隻能艱難地緩緩而行。白色的球形燈罩、紅色的燈籠、藍色的透明畫。
一排排腳燈、用燈管做成的巨大手表和扇子的模型發出一道道耀眼奪目的光芒,把玻璃櫥窗照得通明。
櫥窗裏的商品五顏六色,珠寶店的黃金製品,果品店的水晶玻璃器皿,時裝店的鮮豔絲綢,在反射鏡的強光照射下,映在明潔的鏡子裏。
在五光十色、雜亂無章的招牌中,遠處有一個招牌清晰可見,上麵的圖案是一隻紫紅色的手套,酷似一隻砍下來的手,血淋淋的,被拴在一隻黃色的袖口上。
榆葉兒挺著肚子慢悠悠地走到街上,他向馬路中間望了一眼,然後又沿著店鋪,慢慢走回來。濕熱的空氣在狹窄的胡同裏凝結成明亮的水氣。
石板地被從雨傘上滴下來的水淋得濕漉漉的,隻聽見上麵響著行人的腳步聲,街上聽不見一個人講話。
每當她與行人擦肩而過,行人都要對她打量一番,她的臉總是板著,被燈光照得灰白。
於是,為了避開行人的好奇目光,她佇立在一家文具店門前,出神地欣賞玻璃櫥窗裏的玻璃球鎮紙,球裏浮現著山水和花草。
其實她什麼也沒有看見,他在想陶甲天。她為什麼突然間關心自己了呢?早上,他給她發了短信,叫她好好的在別墅裏養著,沒有人會來打擾她。
他還說如果需要傭人伺候,他可以再雇用一位保姆來別墅,以便照料她。可是榆葉兒起了疑心,總覺得陶甲天的這些作為有點兒反常。
她對這件事感到詫異,因為他剛剛為打胎和20萬元補貼費的事情與她在電話裏發了火。可是他為什麼要說謊話呢?現在他在天上白宮的家裏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