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還在繼續,這是一場喧囂的宴會,空氣中飄蕩著年輕的荷爾蒙,台上台下皆是熱血沸騰,此起彼伏的喝彩聲也是一浪緊接一浪,不過譚菊秋卻一直在期待,期待他來到這裏的最初目的。
直到落幕的最後一場演出到來,譚菊秋才忽然笑了,一場清清淡淡的個人演出,那是一個仿似不食人間煙火一樣的女生,抱著吉他上台後,輕輕淺淺的坐在一張椅子上,這一刻,空蕩蕩的舞台仿佛就是她的整個世界。
女生雖然很清冷,可自她一登上舞台,人群中就爆發出一陣強烈的歡呼,尤其是靠近舞台最前麵的地方,尖叫聲更是此起彼伏,因為那裏坐著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各藝術學院的學生,而舞台上的正是吳雙。
譚菊秋知道吳雙很漂亮,但從沒想過她的人氣竟然會這麼爆棚,看著周圍那些像打了雞血的雄性牲口,譚菊秋又不禁咂了咂舌,心裏忽然沒來由的湧出一股嫉妒,如果自己身體沒問題的話,恐怕也會和他們一樣吧。
吳雙調了下弦後,便輕聲吐露開場白道:“父愛如山,深邃而內斂,父親的愛,雖不如母親那般體現於日常的吃穿喂養,牽手領步的溫柔,卻也時常影響著我們,令我們終身受益,這首《父親》,獻給所有做子女的孩子,希望父親永存。”
全場寂靜無聲,隻有一個清疏寂寥的嗓音,抱著吉他,輕輕吟唱著筷子兄弟的這首《父親》。
總是向你索取。
卻不曾說謝謝你。
直到長大以後。
才懂得你不容易。
……
感謝一路上有你。
吳雙的聲音雖沒有男人的深沉滄桑,卻多了幾分女人的細膩和悠遠,深深震顫著所有人的心扉。
曲畢,吳雙便起身安靜離場,並沒有任何的謝幕詞,喧囂的人群在這一刻也安靜了下來,似乎都在咀嚼吳雙歌聲中的父親,眾人臉色各異,有羞憤,也有慚愧,許多年齡稍大的男人臉上也不可避免的洋溢出些許驕傲,隻因為他們現在也是父親。
直到吳雙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舞台下密集的人群才恍然大悟一般醒轉過來,一時間,掌聲雷動,沒有歡呼,也沒有叫囂,隻剩下宛若奔雷的掌聲經久不息。
“小雙,你還是這麼棒,我看以後還有誰敢不服我們雪吟。”看著款款走來的吳雙,唐萌萌立時就擠出人群,迎了上去。
“大家的表演都很出色,對了,那家夥沒給你們惹麻煩吧。”吳雙看了一眼人群中的譚菊秋,低聲問道。
“老實交代,那家夥你是從哪裏挖出來的?竟然瞞了我們這麼久,不過你的眼光似乎不錯。”唐萌萌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像個好奇寶寶一樣開始刨根問底。
“別誤會,我跟他隻是普通朋友。”看著唐萌萌那八卦的樣子,吳雙不禁秀眉微蹙,雖然知道自己此時解釋似乎有點晚了,但還是義正言辭的辯解起來。
“你覺得我會信嗎?”見吳雙似乎不怎麼願意承認,唐萌萌立時就氣呼呼的嘟囔起來,忽然,眼珠子一轉,又湊近吳雙耳邊小聲威脅道:“小四自己都已經招了,你還想隱瞞我們到什麼時候。”
“招了?他招了什麼?你們怎麼可以聽他胡言亂語?”一聽到譚菊秋竟然招了,吳雙心裏就更加鬱悶了,那家夥怎麼可以這麼無恥?趁自己不在就亂扯關係,這下恐怕是黃泥巴進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你這麼緊張幹嘛,他隻不過招了自己是中醫,但我們已經幫你檢驗過了,他這中醫的名頭勉強不算自吹自擂。”看著吳雙緊張的樣子,唐萌萌立時就狡黠的笑了,眼裏有著幾分陰謀得逞的意味。
“小雙,你剛才的那首《父親》很棒,簡直讓我回味無窮。”譚菊秋此時也擠出了人群,對著吳雙由衷的讚歎道,為了表示自己的真心讚美,譚菊秋甚至還意猶未盡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你……哼!”看著譚菊秋那挑釁的動作,吳雙沒來由的就想到了在醫院發生的那一幕,絲絲紅暈立時就順著潔白的臉頰延伸到了玉頸,但此時又不好發作,最後張嘴“你”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下一句。
“小雙,剛才你的演出就如同你本人一樣,深深震撼了我的靈魂,希望在以後的歲月裏,你能帶給我更多震撼。”
忽然,一道深沉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大捧鮮紅的玫瑰就遞到了吳雙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