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了下來,薑麗卻問道:“你說那神婆為何會坐在墳頭上啃手指呢?”周叔說:“神婆死前把自己嘴裏的兩顆牙齒給掰了下來,大夥不明白她是要做什麼,卻給了你父親,說是此物能在危急時刻化你一難,我就琢磨,天底下哪兒有如此邪門的事,你父親也是,那種東西不吉利,要我肯定給送回她墳頭去了,哪能真的給你寄過來呢。”
我頓時想起來此事,此前我父親的確給我郵寄了一份包裹,裏麵有個布袋子,裝的正是兩顆尖銳的牙齒,當時還我把嚇得不明所以,且那牙齒的形狀太過詭異,我怕其中有妖,沒敢隨意去動,便在第三日晚上找了處地方把那東西連帶布袋一起給埋到了屋子後麵花園的泥土下麵,用一塊磚壓著。
前天我猛然回憶著,此次回來正好問個清楚,便也把那牙齒給帶來了。我張了張嘴,沒敢把事實告訴給周叔,嚇唬不嚇唬另說,我擔心怕讓他因此惹上什麼禍端。
後來我把那東西交給薑天策,他卻一眼看出此乃鬼齒,若用的時機對則能化難,若時機不對,甚至能要了我的命。
我見周叔還有話沒說完,便沉默下來,果然他喝了一口杯子裏剩下的那點茅台,道:“我記得你爺爺也是埋在了猛頭山吧,好像是東山頭,而神婆的位置正好處於西山頭,上次有個稍微懂風水的人來看過,說對麵有座墳衝了凶煞,東西相對,風水不正,我也沒聽大明白,好像那意思是,你爺爺的墳和神婆的墳不能這麼放,得想辦法換了。”
他自顧自的一說,卻是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臉紅脖子粗的道:“他媽的,要人家挖祖墳這不是胡鬧嗎?我看那風水師根本就是個半吊子,興許是瞎說呢,你別太放在心上。”
我心頭咯噔一下,聽他這意思,難不成最近家裏因此事出麻煩了?所謂酒後吐真言,在我幾番試探下,周叔終於道出了原委,原來神婆死後放置的風水地穴與我爺爺那座墳頭衝了對,東邊一座,西邊一座,生前兩人又剛好是同行,這就引起了一係列的矛盾,使得東村口那幾戶人家沒過個一天安寧日子,晚上一到,經常聽到山腳嘈雜無比,似乎是有人吵架呢。
且聲音傳遍了整個猛頭山,後有人從當地請了一個略懂風水的人給瞧了才得出剛才那番評價,那幾戶人家跟我們家不算太熟,自然不會顧及咱們這邊的麵子,硬是要我父親遷了爺爺的祖墳換個位置才肯罷休。
可爺爺生前囑咐過,那地方說什麼都不能動,就算天塌了也不行,父親現在頂著壓力卻無話可說,自從神婆死後家裏再也沒往常的寧靜,經常三天兩頭就有人來鬧事,上次還把咱們家的水田給放了水。
我父親是個老實人,他最不會做的就是那些陰損缺德之事,可任由人家處置,自然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氣無處發泄。我尋思著,此事若不解決了,恐怕咱周家以後是別想過太平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