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麟雪沒有表示反對,他也是中階戰帝,自然能感覺到菲兒的強大實力。雖然很隱約模糊,但不妨礙他對對方的忌憚。
菲兒淡淡地笑了起來,目光掃過南昌帝國的一眾高手,停頓在一位貌似不起眼的高階狂戰士身上,輕輕歎了口氣。
楊厲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歎氣,但直覺有些不妙。果然,菲兒淡淡開口道:“閣下極有誠意,若是南昌帝國僅僅是南昌帝國,我也就答應了,畢竟說個實在話,我們跟迷斯帝國也沒啥交情。”
北家那位戰帝麵色一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等著菲兒的下文。畢竟千道門與北家有盟約,就算那是隨意可以撕毀的東西,但菲兒說跟迷斯帝國沒什麼交情卻是顯得太過直接淡薄。
“可是,能否解釋一下,他是怎麼回事呢?”菲兒往前了幾步,微笑著注視著那位高階狂戰士。那人周圍的高手不自禁地避讓開菲兒的目光,於是很快隻剩下了那位高階狂戰士一人孤零零地站著。
楊厲的神色頓時沉重起來。
“感情南昌帝國已經和平天帝國混到一起去了,不然以你們的國力,雖然已經遜色不了迷斯太多,但斷不至於像今天這般有些愚蠢地挑釁,”菲兒的聲音冰冷了下來:“我不認識平天帝國的人,但我知道這人是修和帝國的餘孽,現在也算是平天帝國的走狗。”
“你是誰?”那位高階狂戰士聲音沙啞中透著一股殺機與寒意。“這個問題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南昌帝國已經決定和平天帝國統一戰線,那我千道門也隻能和迷斯帝國站在一起了,”菲兒淡然笑道。
本來宋千月還在那裏震撼於南昌與平天的關係,此刻聽著菲兒的言語,下意識覺著有些不妥,細細琢磨了片刻,臉色一沉,卻是無法開口辯論什麼。
菲兒這話直接將迷斯帝國與平天帝國對立了起來,雖然宋千月承認兩國之間關係不好,舊怨追溯到了先祖那裏,但暫時這幾百年不會有開戰的意願,現在倒好,看來不戰也得戰了。除非她此刻和菲兒撇清關係,但是她必須護佑迷斯帝國的高手,現在跟菲兒鬧翻,那就是找死。
所以宋千月隻能生生地將一口氣憋回來,黑著臉幹脆不看菲兒了。
菲兒卻是撇了撇嘴,麵對平天帝國這種龐然大物,千道門雖然強大,卻也隻有頃刻粉碎的下場,現在不拉個強大的盟友下水更待何時?日後讓這兩大帝國開戰,千道門在旁邊幫幫手就行了,多美好的事兒啊。
再說,當那回聽說平天帝國和迷斯帝國因為小三千世界而積累出仇怨後,菲兒就很迅速地構思好了這個計劃:拖迷斯帝國下水。隻不過是今日眼看時機正好,菲兒很欣然地將計劃付諸於實際而已。
短短幾句話,立場已經很分明了,而且不可逆轉。楊厲自然是知道修和帝國與千道門的故事,而他更清楚平天帝國是要肯定要保下修和帝國殘部的,所以隻能歎了口氣。
而那位修和帝國的狂戰士臉色陰厲中帶著一股不太健康的蒼白,死死地盯著菲兒,陰森森地道:“似乎我曾經見到過你,但又似乎隻是幻覺。不過可以告訴你,為了滅你們千道門,我修和帝國不惜付出慘重的代價,你們就等著平天帝國的鐵騎碾碎你們千道門吧!”
那股深切得如同厲鬼一般的怨氣森森地撲麵而來,在場人都不禁感到了一股寒意。菲兒卻麵色不變,那目光中透露出來的一抹森寒卻比對方更為淩厲,冷冷地回望了過去,心中的殺機一點一點升騰起來,漸漸快要化為狂濤怒嘯而起。
當年,她那位重病在身的父親被粗暴地綁架,隻為了逼她現身,於是她很愚蠢地現身了,眼睜睜地看著父親死在麵前,而有那麼一個人就那般冷漠而殘酷地笑著,注視著她的表情,後來將她押送到了大牢。若非遇到幻雪,她已經被處以死刑了。
她忘不了那個人無情而殘忍的冷笑,每當想起,她都會忍不住想將那個人碎屍萬段。
如果說這世上還有那麼一些人能讓她失去慣常的冷靜,那麼一定包括那個人。
而那個人,現在就站在她麵前如當初那般森寒而陰冷地笑著,相隔不過幾十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