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氣氛,變得劍拔弩張……
約莫六彈指的功夫後。
慕容鬆的殺氣突然緩了一些,開口道:“少年人,我知道你本事不低,是個百年難遇的可造之材,老夫動了些愛才之心,不想殺你,你道個歉,此時就完了。”
這話一出,慕容子弟的臉色都是陡然劇變,因為在他們的了解當中,這慕容鬆可是人稱黑麵神,掌管著慕容家的內政,為人可是難說話的很,但這樣的一個人居然也會動了愛才之心,實在是太奇妙了,不過,這也側麵證明了,這袁皓確實厲害得有點匪夷所思。
而事實上,慕容鬆也並非全然動了愛才之心,有一部分,是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僵,畢竟他都是老江湖了,自然知道袁皓的底牌不止於此,雖則他不驚,但是年事已高的他,不想折損自己的壽元去硬拚。
加上,這袁皓能進來這裏,怎麼說也是個供奉,再加上他給慕容若晴的丹藥來看,顯然是個煉丹師,像是這種戰鬥力極強的煉丹師,可是相當少見的,這樣的人,如果能夠為慕容家服務,無疑是有許多好處的。
慕容鬆為人雖然迂腐不堪,但在家族發展上的考慮,還是相當的周到,而且像他活到這麼大年紀的人,顯然也不會因為一時意氣,就真的拚著耗損自己精元的代價與人拚殺。
因此,他的話才是鬆動了下來。
然而,他的這種話,袁皓卻是偏不買賬,因為慕容家的印象,已經是壞到了一個程度了,這時候,袁皓橫劍於胸,冷笑道:“錯的不是我,我為何要道歉?何況,還是跟一群垃圾道歉!”
對於袁皓來說,這群人就跟垃圾一樣,並不是指修為上,而是指人格上,像是這種對外就軟,對內就是一套一套的人,他是最為痛恨,他這點性格,在六陽殿的時候便是顯露了出來,這份任俠性子,是一輩子都不可更改的了。
然而,袁皓的言下之意,他們又怎麼會聽懂,當下都是氣炸了天,至於那慕容鬆,臉色更是黑沉到了極致,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個隻有十八歲的少年,居然敢在帝城慕容總舵說出這種話,莫非他就不怕走不出這個帝城了?
所以聽得袁皓這麼說時,慕容鬆的臉色也是陡然一怔,旋即怒極反笑道:“年紀輕輕口氣不小,你就不怕閃了舌頭?如果你今日不跪下來道歉,恐怕你還真走不出這帝城!”
慕容鬆雖是想要拉攏袁皓,可也沒有到了把家族麵子都是失掉的份上也要拉攏袁皓的地步。
至於袁皓,聞言則是大笑三聲,旋即臉色一陰,旋即鏘的一聲將劍刃指著慕容鬆的鼻尖,冷聲道:“老匹夫,單憑你方才那句話,我袁皓必讓你血濺五步、飲恨當場!”
鏘!
話音一落,袁皓再不廢話,劍身一橫,旋即橫練的劍氣便是從劍身炸出,呈月牙狀往著慕容鬆奔襲而去。
慕容鬆雖驚不亂,袖袍大揮,旋即一結手印,大喝道:“土行靈術,土陣壁!”
轟隆!
一聲巨響,慕容鬆前方便是有著一道土牆從地麵上躍出,直接就把袁皓的劍氣給擋住,而後者的劍氣,則是在土牆上留下了七寸深的痕跡後便是消散而去。
麵對慕容鬆使出的強力防禦靈術,袁皓並未訝異,他並不就此停下攻勢,反而眼神透出了一份冷漠,劍身逐漸向上朝天,呈一柱擎天式,而隨著他的臉色逐步冷冽,他的四周開始有著一些冤魂死氣在繚繞,讓得袁皓像是一尊從地獄下走上來的死神。
那些冤魂般的身影一出現,居然發出了哀怨又懾人的叫聲,聽得人都是頭皮發麻,戰意全無,紛紛都是雙腳打顫。
像是這種實體化的幻影,袁皓還是第一次使出來,這是他突破到高級虛丹期時發現的,一直沒有用,而如今,正好可以使出來了!
袁皓神情冷漠,目無表情,身體也是緩緩飄起,接著緩緩傾側,呈現一個“一”字,隨後,他嘴中似是在呢喃著什麼,那長發以及衣袍都是鼓動了起來,而那些冤魂也是以極快的速度往著劍身彙聚,讓得斬魔劍錚錚作響,感覺十分詭異。
當那些冤魂都是彙聚在斬魔劍上,讓得斬魔劍都是通體呈幽黑時,袁皓冷漠的雙眼陡然發出一雙精芒,身子像火箭一樣,咻的一聲往著那土牆襲殺了過去。
而在這時候,一道渾厚滄桑,隱隱有著些大道氣息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出:“道友手下留情,凡事不可太過。”
這道聲音剛落,竟是生生將袁皓的氣息給驅散,同時,那慕容鬆喚起的土牆也是分崩離析,成為了碎末。
袁皓站在原地,眼眸微眯,神情極度戒備,而那些子弟聽到這聲音,都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同時高呼:“恭迎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