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炎冰躺在地上,枕著雙臂,看著窗外透過窗棱照射進來的一縷月光,難以入睡。
他和雲落自幼一起長大,他不是不知道雲落的心思,昆侖山人當年立他為星月洞天候選洞主,也是有著將雲落嫁給他的意思。可現在昆侖山人已經仙逝,他帶著星月洞天的秘密,背負著他全家人被鬼屠殘害的血海深仇,他自己都無法預料他將來的路會如何,更無法預料那些未知的危險。這所有的一切,他想自己扛下來,不想讓雲落再跟著他過擔驚受怕、提心吊膽的日子。他覺得,這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
寂靜的夜,是最好的催眠曲,張炎冰在這樣胡思亂想中昏睡了過去。
靜夜,如潮水般沁潤著萬物生靈,流淌而過。
張炎冰懶懶的伸了個懶腰,揉了揉惺忪的雙眼,他的身上,多了一床棉被。
“雲落!”
張炎冰心中一驚,急切的喊了出來,向著雲落所在的床上看去。
可在床上,赫然是一封紙信。
“炎冰哥!我走了!不要找我!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我知道,我跟著你,你會有太多的顧忌和無奈,從今天起,不!是從現在起,我都不會再纏著你,不會再做你的包袱。我一直都想著我們可以回到過去的日子,可爸爸已經不在了,我們也都不再是懵懂無知的孩子,我們也無法回到過去了!如果五仙圖真的有改天換命的力量,我要做的,就是讓我們永遠都不要分開!——雲落”
張炎冰打開紙信,看著信中的內容,感動的淚眼模糊。
“傻丫頭!如果五仙圖真的有改天換命的力量,我要做的,就是守護你一生!”
張炎冰有些傷感的自言自語。
他一邊急切的衝出屋子,一邊將那封紙信重新折好,放在身上。
可此時,他放在身上的仙圖卻是也消失了。
他恍然大悟,雲落的離開,不僅僅隻是單純的離開,竟是將仙圖也帶走了。
“大兄弟!你咋起來了!不再多睡會兒嗎?我家男人昨天經你那麼一做法,啥病都好了,昨天晚上就醒了!聽我跟他這麼一說,一早就出去買酒去了,非要跟你喝一杯!”
正在做飯的林秀蘭跟雲落打招呼。
“大嫂!你有沒有看到雲落?”
張炎冰一臉驚慌的問。
“雲落?你是說你媳婦?她不是跟你在一個屋嗎?”
林秀蘭皺著眉頭問。
張炎冰見林秀蘭不知道,轉身向著外麵追去。
他在山野中急切的大喊,他尋找了每一個角落,可始終都沒有見到雲落的身影。
雲落不是在跟他開玩笑,雲落是真的走了,他的一顆心失落到了極點。
張炎冰失魂落魄的又回到了農戶家。
“大兄弟!是不是跟媳婦吵架了?沒事!小兩口吵架很正常。女人嘛!都有點小性子,過去了就沒事了!”
林秀蘭安慰著張炎冰。
“大嫂!我沒事!”
張炎冰無精打采的說。
林秀蘭看著張炎冰失魂落魄的樣子,也沒敢深問下去。
早飯的時候,張炎冰喝了酒,喝的酩酊大醉,這是他第一次喝醉,也是第一次嚐到了醉的滋味。那是一種忘我、忘情、忘乎所有的無知狀態,就好像一個人剛剛出生一樣。
他抽了煙,這也是他第一次抽煙。煙氣入腦,讓他全身心都放鬆了下來。
“老弟!老哥我比你年長幾歲!你說,楊大成那錢我是不是得要回來?”
李林海醉態盡顯。
“要!必須得要!”
張炎冰搖晃著身子,大力支持李林海的說法。
“他要是不給我!我是不是得拿菜刀剁了他?”
李林海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吐著煙圈說。
“剁!必須得剁!老哥我跟你說,我就欣賞你這份霸氣!”
張炎冰一拍桌子,大聲說。
“得!兄弟!有你這話,今天老哥我就別著菜刀去,他楊大成要是不給我錢,我當場就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