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涯對夜靈月的跨門而入,並沒有太多的意外。當她依靠在臨台書房之外的時候,身為靈將的夜無涯便覺察到了。
“月兒,迷宏國很危險,你當真要去?”夜無涯緩步來到夜靈月的正前方,鄭重問道,他希冀夜靈月道一聲不。
可夜靈月的表情很堅定,她緊緊的挽著謝風的左臂。
“父親,風哥這番前去,也是為了保護我們夜家,我們怎麼能置之不理?我這番去,便代表您了!放心,有風哥保護我,我是不會有事的,你說是嗎,風哥?”夜靈月說完話,便歪著腦袋抬頭微笑著望著謝風。
謝風露出燦爛的笑容,重重的點頭道:“恩!我會用我的性命保護你!”
......
午夜,衛家的豪華宅邸。
一襲白衣的衛羽坐在臥室當拜訪的圓桌旁,一言不發,眉頭緊鎖,雙眼一動不動的盯著桌子上冒著香煙的茶杯。久久之後,他抬起頭,目光決然,仿佛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
他轉身走出房間,越過了諸多朗台樓宇,來到母親焦小娥的房間,敲門之後輕輕進入。
見到焦小娥正坐在桌前,點著油燈,檢查昨日家族的進賬情況。
衛羽不做遲疑,開口說道:“母親,那場戰鬥之後,奴隸交易已在被剔除幹淨,家族的生意也已經轉型的差不多了,如今在逍遙城中衛家也算是重新站穩了腳跟。”
衛羽頓了頓,說道:“我這番來,是向您道別的。”
聽到衛羽的話語,焦小娥並未有太多的吃驚。她將賬本合上,抬起頭,說道:“道別?你要遊曆四方嗎?是因為謝風吧。”
衛羽目光中閃爍出一絲憤恨和嫉妒,緩緩的點了點頭:“正是。”
焦小娥很是不解,帶著些許怒意,並有些急迫的說道:“為了區區一個外人,總不至於讓你拋起我和家族利益吧?”
衛羽搖了搖頭,以不高的語氣說道:“母親,您不了解。自從我和謝風同時考入君昊園,他始終壓在我的頭頂。之前我還認為無論是個人實力還是擁有的勢力方麵,我總會有機會戰勝他。”
“可直到他手中緊握一把滅世之戟,僅僅一招便擊敗了昭一城。或許隻有傳說中的靈王,才能擁有如此的實力吧!”
“雖然不知他是怎樣憑借三階靈師的修為,發出那樣的滅世一擊,但毋庸置疑的是,現在的我僅僅是二階靈師,實力遠遠不及他!”
“而且,他在逍遙城掌握的勢力,他在逍遙城百姓心中的影響力,我也絕對無法超越的!他在我心頭,就像一座大山!永遠揮之不去!您也知道,修行者最重要的,便是不能有心障,否則修為難以寸進!而謝風,便是我的心障!”
“除掉心障的辦法,隻有兩個。要麼殺了他,要麼遠離他!他對我們家有恩,我不能殺死他,他實力遠超於我,我也無法殺死他。因此,隻能選擇遠離!”
當衛羽說完,焦小娥早已站起。
知兒莫過母,她自然知道兒子心中那無上的驕傲,不允許任何人超越。這種驕傲並不會通過自己的幾句言語便會抹去。
既然他做出這樣的決定,那便無法更改了。
焦小娥輕輕拍了拍衛羽的肩膀,帶著不舍說道:“你父親死得早,我含辛茹苦把你帶大,你卻要離我遠去......好吧,去吧!去吧!你兒時我便知道,小小的逍遙城無法束縛住你。記得,出門一定要注意安全!母親在家,永遠等著你回來!”
衛羽的眼中流出難以割舍的淚水,目光始終放在焦小娥的臉上,深深的點了點頭,而後衝向屋外的黑暗之中,很快消失不見。
......
迷宏國極北之地,風雪山脈南麓,一處隱藏於皚皚白雪的冰宮赫然巍峨聳立。
冰宮通體由數十座尖狀的樓宇群組成,每座樓宇都是高達百丈,樓宇由方形且堅固異常的透明冰磚堆砌而成,屹立風雪之中,巍然不倒。
樓宇群的正中心,是一個圓形的碩大廣場,廣場正中央豎立著一座千丈高的冰碑!
“天堂之門”四個大字赫然雕刻在這冰碑之上,即便遠在百裏之外的人們,在風雪之中都能看到這四個大字。
恰在此時,天堂之門這座冰碑的正南方,數萬人身著灰色皮袍跪倒在地,每個人的臉都緊緊的貼著冰冷的地麵,在飄零的雪花中,一動不動。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片赤誠。
一名身著白袍的男子站立於人群的最前端,可以看出他的地位超然。他麵對冰碑,身體微傾,整個麵部隱藏在皮帽之下。
突然,自九天之上降下一道白色雷光,冰碑瞬間化為善良的白色,照耀的方圓百裏之內的雪光閃爍,皚皚生光。
與此同時,數萬人群的頭頂上,降下發亮的冰雪,落在每個人的身上,隨後人們都難以抑製的發出舒爽的輕吟之聲。最為醒目的,是為首那名白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