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擔心,這麼努力的作畫會影響謝風傷病的恢複,可看謝風的氣色卻是一天比一天好之後,夜靈月這才放了心。
謝風如此的狀態,剛好堅持了整整七天。
當他描完最後一筆,沿著這幅畫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仔仔細細的檢查了整整半天,最後挑不出一絲毛病之後,這才拿出刻有“謝風作”三個字的印章,小心的在這幅畫作的右下角按了下去。
“終於完成了!”謝風小心收起桔子畫筆,拍了拍手,伸了伸懶腰。
他一回身才發現,夜靈月、夜吟空還有夜無涯三人都坐在自己的身後,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你們來了多久了?我怎麼一點都沒覺出來?還有,我畫了多久?”謝風臉上髒兮兮的,全是各色的魔水。
夜靈月一臉幸福的笑了笑,來到謝風身邊,挽起他的右臂。
“風哥,我們都來了一整天了,跟你說話你也不理......”
夜吟空也跟著起身,拍了拍謝風的肩膀:“你可是我未來的妹夫,別這麼不愛護自己的身子。你管我叫劍癡,我看你還是個畫癡呢!”
謝風揚天大笑:“畫癡?哈哈!好,這個稱呼不錯!”
夜無涯看著這三個年輕人在一起開玩笑,他這個做長輩的自然不好插話,便徑自來到那幅畫的跟前。
剛一駐足,頓時露出驚喜和難以置信的表情,長大了嘴巴。
“這?這是你畫的?”
“自然是晚輩畫的。伯父,這幅畫是不是哪裏有瑕疵?您如果看出來了盡管說,我還可以修改。”謝風以為哪裏不滿意了,忙說道。
夜無涯則緩緩的搖了搖頭,他想要將那幅畫拿起來,可又怕自己力氣太大,手太粗糙把這幅畫弄壞了,便回到三劍客畫藝館中,從翠芙手中接過一雙手套,並戴上。
而後回到庭院之中,輕輕的將這幅畫扶了起來。
“太難以置信了!這筆墨輕重的控製,色彩的搭配,生動的設定,簡直太過完美了!我年輕時,曾有幸見過逍遙城寧林畫院首席畫室——孫仲軒的畫作,你這幅畫,比他的巔峰畫作,百鳥朝鳳圖還要完美!”
孫仲軒的大名,富貴人家基本上都聽說過年,夜吟空和夜靈月聽到父親度謝風所作的畫作評價這麼高,紛紛走近。當他們看到這幅畫時,臉上露出同夜無涯完全一樣的表情,嘴巴也都合不上了。
夜無涯捧著這幅畫,就像捧著至寶,激動說道:
“這幅畫,真的太美了。白雪皚皚的雪山腳下,長滿了茂盛的青草,在草地之上用木頭蓋起一座尖頂小樓,寫有‘昊天殿孤兒院’的木牌掛在小樓的大門之上。幾十名孩子在小樓之前的草低上玩耍嬉戲,每一個兒童的表情都不同。”
“顯然,這兩名兒童是為了一個玩具發生了爭執,而這名女孩在專心的聽著老師的悉心教誨,這名男孩則獨自一人在地上畫著圈圈...最讓我感興趣的,是這兩名兒童!”
“小姑娘穿著碎花短裙,腳踏一雙大頭布鞋。她一手拿著棉花糖,正彎著腰,歪著小腦袋麵帶微笑的看著這名紫發少年。那種眼神,充滿了妹妹對哥哥的依賴。”
“這名紫發少年,則麵露擔憂之色朝天空望去。整個畫麵中的人物,基本上都是歡快的,唯獨這名少年,麵露憂容!到底為什麼呢?”
“相信不光是我,任何賞畫之人,都會被這名少年的眼神吸引,都會朝他的目光延伸的方向——天空望去。而天空中的景象,則更加讓人吃驚!”
“數不盡的星辰掛在黃金色的文路,照耀著這片大地!星辰大小不一,站在這幅畫前,仿佛都能感到這些星辰在旋轉著。更加讓人難以理解的,在這無數星辰之中,竟然有幾顆最大的星辰,仿佛隨時都會從黃金紋路上掉下來,砸向大地!”
“而這,恐怕就是那名少年所擔心的吧!”
夜無涯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他也不知道為何,麵對這幅畫,竟然如此失態。
“這幅畫,看似一片祥和,但祥和的背後,則隱藏著滅世之危!這幅畫告誡我們,一定要居安思危!這幅畫不僅美,寓意更加深刻!”
“風兒,實不相瞞,你這幅畫堪稱價值連城!若是送到拍賣會上,相信拍出上億的金幣,也絕對沒有問題!你,還要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