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陰胎初醒(1 / 2)

(多謝送花的朋友們,你們太給力了,岑樓也得給力,第三更!!)

冬至水餃香,百草春如常。

轉眼兩月,是日正值冬至佳節。百草穀中一派喜慶,穀民們正忙著籌備祭祖,隱約還能聞到炊煙中的餃子香。

外派並、冀兩州的九流集二十八宿帶回來了許多消息,而後,岑樓便召集了穀中幾大首腦,一番計議過後,便甩手偷起了閑,每日悉心傳授翟蓮本事,這兩月可以說是過得極為愜意。

才回百草穀,朱溪五人或被罰去“龍涎洞”中思過,或被禁閉家中、不得外出。清微、降龍但覺無趣,倒是整日裏去挖那穀中酒窖,很快變結識了一肥一瘦兩位新友。自此四人互相切磋術法,倒是日漸默契。

經由白水奇遇後,景茗體內陰元較常人多了許多,岑樓與三長老知會過後,便將他丟給了牧家族主牧洪。牧家“雷火甲”霸道無雙,隻適合男子修煉,隻可惜牧洪生有三女一子,小兒子牧秋又是極為頑皮,陰胎遲遲未醒,便也無可奈何。這時見了景茗卻是歡喜非常,很爽快地將他收為了弟子。

未料,景茗也是個閑不住的主,很快又同牧秋玩到了一起,這一個月過去了,卻是未見半點長進。為此,牧洪氣得七竅生煙,狠狠地將兩人責罵了一頓,恨鐵不成鋼之餘,隻能仍由兩頑童在百草園裏玩鬧。

更沒想到的是,這一舉卻是弄拙成巧。一日,兩頑童遇到了正在竹林裏苦修的翟蓮,誰也不知道這其間發生了什麼,兩人竟是一改頑劣,認認真真地跟著翟蓮修煉,整日不輟,倒叫牧洪百思不得其解。

正午,不一刻方樓前院的空地上已是圍滿了人群,卻是鴉雀無聲,個個神情肅穆。正中的長案上香燭齊備,擺滿了各式牲畜、果盤。長案前恭立著四人,為首的是個身著褐色勁裝的精壯大漢,大漢環顧四周,把眼神投向長案上的十餘牌位,甚是恭敬。

其後兩步之地並列三位長者,中間老者銀絲白袍,大袖微擺,神態隨和;左側灰衣老者些微佝僂,不苟言笑,一雙細眼卻是頗為淩厲;右側老者發髯微黃,精神矍鑠,九尺健軀將青衣撐得鼓脹,好不威武。

四人持香遙拜,依次上前,在一個個瓷杯中添上些微黃湯。待四人回返原處,瓷杯中恰好滿盈,少不得又是一陣禱拜。眾穀民依樣拜過,齊齊念道“弗忘祖德,萬世隆昌”。

聲畢,為首漢子直起身來,示意中間老者上前。白袍老者肅整衣容,踏步上前,抬眼方樓上掛的匾額,上書先秦篆體“九宮”兩個大字,一聲輕咳,朗朗念道起祭祖文來。正宣讀著辭文,望見人群中少了個身影,老者眼角不禁一抽,時而停頓稍許,似乎斟酌詞句。

翠竹林裏,流水伴著擁葉,合湊出一曲超然物外的閑適;流霧氤氳,金光柔和,透析出一卷碧墨分明的悠然;雀鳥、布穀拍翅掠過,俄爾飛上竹林深處“嗒嗒”作響的水排,卻愈讓林子顯得空幽寧靜。

河岸邊,三人各自馬步展臂,鐵鉗般的食姆二指抓著長槍末梢。整日裏來這百草園竹林的,不是翟蓮與兩個孩童是誰?細分辨,三人神態各異,卻都仿佛入定。翟蓮閉目舒肩,氣息綿長,一杆銀亮長槍平伸如刺,淵渟嶽峙,紋絲不動。兩孩童一般大小,學著翟蓮動作,倒也似模似樣,隻是咬著牙關,手臂已見清微得顫抖著,槍頭更是垂下了不少。

兩個月裏,每日清晨雞啼,翟蓮便要扛著長槍到這翠竹林裏,提著銀槍端上兩個時辰。欲修奇門術法,除卻健於常人的體魄,首要便是感受陰元的存在。岑樓每日說上幾句過後,便讓他來翠竹林中感悟。

“陰蘊於陽,陽環於陰,要想掌握陰元,須當於靜與動、疲與寂之間求得妙諦”。岑樓時常念叨上這麼幾句,翟蓮倒也悟性頗高,未得幾日便想出這端槍的手段,於疲乏中尋求舒緩。莫看他一動不動,若是卷起衣袖便能看見,他一身的肌肉正頗為節奏地抖動著,將長時間的酸麻散去。

自入百草穀後,翟蓮專心於參研岑樓授予的陣法簡訣以及感悟陰元上,孫徹自“龍涎洞”出來後,鬥氣昂揚,數次尋來比試,卻都被他婉拒。倒是在這翠竹林裏遇上了正自玩耍的牧秋與景茗。

原本九宮門中規矩,穀中孩子年滿十歲便要開始自行參悟陰元,快則三月慢則半年,幾乎皆有所成。然而牧秋雖是聰慧,卻也仗著家中獨子,嬌寵慣了。隻知貪玩鬧事,至今已有一年光景,仍未能有所感悟。直到一日,兩人見翟蓮於此苦練,心生好奇,便效仿他動作,一練便是月餘。未料,原本頗為不耐的兩頑童竟是堅持了下來,久而久之,雙目卻是愈發有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