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淩霄山莊一龐大的宮殿之中,傳出悶雷一般的呼嚕聲,台階下,雷鳴倒頭正呼呼大睡,那偌大的口鼻中吞吐出長長的氣流,直吹的宮殿內具械叮咚響,旁邊一偌大的酒甕歪倒在地,裏麵雖然空空如野,但卻散發出陣陣酒色餘香。
“爾等給我聽著……”
桑巴的話語傳來,一瞬間呼嚕聲頓止,雷鳴睜開銅鈴大眼,眼珠子一轉,坐起身拍了拍頭,旁邊的酒甕被他腳一碰,頓時滾出滋滋的聲響。
他瞥了眼地下的酒甕,“去!”一腳踢飛,啪的一聲撞在柱子上,碰的粉碎。他站起身走出了宮殿,嘴裏喃喃著,“有點意思,居然把桑巴這妖人激怒了。”
雷鳴徐步走到花園,繞過柵欄,見一白衣女子正在梅花樹下啟開封泥拿著竹勺品酒。從背影看去,這女子身材高挑纖柔,腰若柳,還沒有雷鳴的手臂粗,穿一襲短袖米白色緊身布裙,頭上裹著藍色布巾,兩條水藍色鞭子隨意置於胸前,一身素衣打扮,盡顯樸素之美。
“醒了,大塊頭。”
女子轉身回眸一笑,猶如百花齊放,豔陽滿天,隻見她約莫三十來歲,脖子上掛著一個鴛鴦玉墜,瓜子臉,月眉,膚色白皙如雪,兩靨泛起小小的酒窩,嘴角微抿。這是一個難得看到笑容的女人,即便是笑,黑眸也是幽冷的,所以她笑起來格外好看,就連雷鳴看了,也不由的傻笑摸了摸腦袋,直嗬嗬。
“我說唐姑娘,你別整天隻顧著釀酒啊!”
雷鳴高大魁梧,其聲若滾雷,一般人還真接受不了。
“怎麼,你喝膩了嗎?”女子麵色一冷,轉身蓋上封泥,留給雷鳴一個蕭瑟的背影,至前搗了一盆淤泥,用水稀釋,塗抹在酒甕之上。
雷鳴撓了撓頭,一招手,一偌大的酒甕頓時飛到他懷裏,拍開封泥便牛飲,“喝膩,怎麼會呢,唐姑娘釀製的酒天下無雙,我雷鳴永遠也喝不膩,隻是你也得加快修煉啊,隻要你修出魔種來,我們不也可以早一日出去嘛!”
“你以為我們能有機會出去?”
一雙玉手即便沾滿淤泥,但依然是那麼的纖細柔美,雖然唐紫煙修為精深,已經達到金丹第三層悟位境,但她做任何事情,非必要,一貫都是親曆親為。
“他不敢騙我!”
“你算什麼,傀儡一個,你以為你還有資格跟他談條件。你我都是一樣,現在是對他還有些利用價值,一旦失去這點利用價值,你以為,我們還能活。”
“為什麼不能,我們和他又沒有深仇大恨。”
“大塊頭別傻了,自從進入這裏那天起,我就知道這輩子休想走出去。”
“你就不怕桑巴用你女兒威脅你。”
“這些年,他不正是如此嗎,我那可憐的女兒,自她出生就骨肉分離到現在已經快二十五年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樣子,隻怕這輩子也見不到她了。”唐紫煙幽幽一歎。
雷鳴自然知道韓菱菱已經被人救走,隻是這話他不能告訴唐紫煙,因為如此一來,隻怕唐紫煙更會懈怠,甚至放棄修煉,甘願一死。
唐紫煙有太多的無奈,女兒丈夫在桑巴手中控製著,她自己同樣在桑巴的控製之中,如今桑巴需要他修煉出魔種來,還有一點利用價值,一旦她失去了這點利用價值,那麼她就變成仍人宰割的魚肉,她死可以,但累及女兒丈夫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女兒韓菱菱同樣是玄陰之體,桑巴又怎麼會甘願放過她。
左右都是死,所以唐紫煙無路可走,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拖,能拖一天是一天,希望奇跡可以出現。但求人不如求己,等別人來救她,隻怕一輩子也沒有希望。她今日隻願女兒和丈夫可以脫離險境,自己生死早置之度外。
“大塊頭!”唐紫煙突然轉過身,冷不丁的看著雷鳴。
“什麼!?”
“我在想,你可不可以幫我。”
“我?”
“對!我現在對桑巴還有極大的利用價值,我以自己生死作為籌碼讓他放了你。但你出去之後,必須救出我女兒和丈夫。”
雷鳴一怔,“為什麼,你憑什麼相信我!?”
唐紫煙看著他的眼睛,一本正經道:“雖然你在這裏負責看守我,但我看的出來,你本性不壞,而且非常善良,我相信你。”
一句我相信你,讓雷鳴羞愧難當的同時也觸動了他身體裏的血性,他用力的點點頭,“唐姑娘,如果你能讓我雷鳴獲得自由,就是身死也定然將你丈夫和女兒救出,隻是,桑巴如何會聽你的?”
“這個我暫時還沒有想到,你放心,總會有辦法的,他們需要的是我修煉魔種,而你無關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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