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湖和琉璃把臉別過去,不敢再看。
天君山道人的飛劍不愧是修者利器,鋒利異常,即便是李劍一路走來把它當砍柴的家夥使用,刃口沒有絲毫翻卷,斬肉順滑,斷骨無聲,很順利地將白景天的兩個小腿截下。
斷腿的地方鮮血噴灑,好在血液中並沒有出現毒液的雜質。
李劍迅速從自己的上衣中撕下布條,將傷口附近的動脈紮緊,稍稍止住流血。
白景天現在正處於昏迷狀態,幸得免去了一番撕心裂肺的痛楚感覺,不過等他醒來是否能能接受斷腿的現實還未可知。
一邊的碧湖掙紮起身,幫忙處理傷口,眼光掃過李劍,想起他剛才的殺伐決斷,眼神裏多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她暗暗提醒自己,或許之前就不該用看待一個平凡小夥子眼神看待李劍。
河道裏麵的動靜從杜聿經帶著白景天落岸的時候便小了很多,那頭惡蛟的身體也重新潛入水中,李劍本以為它已經放棄,沒想到過了一會,灰蛟的頭部突然探上岸來,呼吸間竟然從水中遊了上來。
李劍暗罵自己笨蛋:這蛇本來就是水陸兩棲,化蛟之後當然也不例外。
看著擺動著巨大身軀的巨蛟凶狠撲來,他厲聲讓碧湖帶著琉璃,杜聿經背上白景天先走,自己墊後。
李劍拿著青鋒胡亂揮舞,吸引凶獸的注意力後卻向另一個方向逃遁。
“哥哥~”被碧湖僅僅抱住的琉璃最先明白李劍意圖,又佩服又生氣,尖著嗓子喊道,臉上的擔憂有如實質。
碧湖看著李劍把自己當做誘餌的身影,目光複雜。她頓了頓身形,最終理智占了上風,知道自己現在留下也無濟於事,反倒白白浪費了李劍的一番良苦用心,咬了咬牙,叫上杜聿經,帶著琉璃轉身遠去。
李劍狂奔了數千米,見視野中不再有琉璃她們的身影,這才停下腳步。
巨蛟見李劍氣喘籲籲的樣子,反而不急於攻擊,盤著巨大的身子在他麵前,神色中竟然有人性化的戲謔意味。
李劍悄悄從腰間摘下那塊龍紋玉佩,口中念念有聲。
他之所以敢這麼掩護琉璃她們撤離,一方麵是他骨子裏的大男子主義的自尊心作祟,一方麵則是因為昨晚得到的那枚封印著白色炎龍的玉佩。
以龍打蛟,那還不跟爺爺教訓孫子似的?
神帝植入他腦中的解封口訣念完,將玉佩衝著一臉凶惡的灰蛟舉著,還調皮地額外加了一句:“去吧,皮卡丘。”
然而一秒過去了,
然而一分鍾過去了,
玉佩毫無動靜,一切如常。
一臉威風李劍表情僵住,心中萬千草泥馬奔騰而過:他奶奶的,咒語也沒念錯啊,難道被那個勞什子雞毛神給騙了?
灰蛟見他動作突然間這麼怪異,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硬是伸著脖子沒敢去咬他,身體甚至暗暗集中精氣等著這個人類招術,結果等了半天,連個鬼影都沒有。
巨蛟被戲耍半天,怒不可竭。
李劍尷尬地衝灰蛟笑笑:“那個,出了點狀況,要不讓我重新來過?”
回應他的是鋪麵而來的獠牙毒液。
李劍表情一變,轉頭就跑,腳丫子撒地比兔子有過之無不及,聽見後麵的“絲絲”蛇信吞吐聲越來越近,也管不了那麼多,把身上能扔的東西都一股腦地往後扔去,希望能稍微阻礙一下對方的追擊,最後心一狠,玉佩也扔砸了過去。
不過你還別說,這玉佩貌似擊中了灰蛟的身上,讓它發出一聲慘叫,身形也慢了下來。
李劍卻不敢回頭,依舊雙腿如輪,瘋狂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