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聿經聞言轉向另一邊,隻見李劍手裏已經用草繩串了好幾條肥嫩虎頭魚,顯然收獲頗豐。
李劍見其一臉疑惑,耐心教導:“這光線照進水裏會形成一定的折射角度,我們看到的魚群其實並不是在視野中出現的位置,隻有向上或者向下進行一定的預判,這樣才能插到魚。”話音未落,手中的尖枝淩空出擊,果然正中水中大魚的腹部。
琉璃比自己抓到了魚還高興,小手歡拍。
杜聿經聽到李劍的言傳身教之後大為佩服,麵容一下認真:“李兄是否研究過聖人開創的程朱理學?這才對格物致知這一塊似乎深有體會。”
一邊的白景天冷笑:“難道天下的精妙理論出自你春水草堂的聖人言論中,還程朱理學?真會給自家門麵上貼金。”
杜聿經對白景天天生對頭,梗著脖子辯解:“聖人秉天時而生。上承氣運,下啟明智,如山巍巍,其氣煌煌,所出言論,上嚢古今,縱覽天地,無所不容,這是事實,何用我再無端誇耀。李兄,你說,你剛才那番言論,可否出自格物致知的門庭?”
白景天冷笑一聲,也把目光鎖在李劍臉上,等著答案。
李劍無語:“這兩人撕逼還撕到我身上來了。”想了想,決定實話實說,隻得對著杜聿經歉意一笑:“這......還真不是出自什麼格物致知,這...這初中生物理課本上的知識”
杜聿經像吞了個鉛球,臉漲得通紅:“初中生物理......這難道是什麼秘籍?”
一邊的琉璃和碧湖也是一臉迷茫。
不過白景天倒是想得開,沒鑽牛角尖,嘴角冷笑,對杜聿經痛打落水狗:“敢問杜兄現在還要說聖人言論包羅萬象嗎?”
看著杜聿經窘迫模樣,李劍於心不忍,解圍:“其實杜兄所言也不無道理,格物致知由外及內,通達本心,和我剛才的剛才所說的也是有著千絲萬縷聯係、、、”
杜聿經聽到這個如聆仙音,翻臉比脫褲子還快,撫掌而笑:“是極是極,李兄文心玲瓏,數語散惑,來日定要去我麓山春水草堂一敘。”
白景天對他的厚臉皮十分無語,眼角微微抽搐。
“好啦好啦,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怎麼老說一些人家聽不懂的東西。”琉璃氣憤道。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再說我這個妹妹恐怕就要造反嘍。”李劍借坡下驢,止住話頭,提魚上岸,招呼琉璃一塊過來動手。
不一會,岸邊便有陣陣魚香。
李劍一人分一個,卻見他們三人光是看著,沒有動嘴的意思。
“怎麼,這魚看起來烤得很差?”
“哥哥你真笨,人家是修煉之人,早就到了辟穀境界了。”琉璃口齒不清道。
辟穀,就是不需要吃飯。
李劍恍然大悟,很實在地又將他們手中烤魚收了回來,自己三下五除二地解決,囫圇吞棗,瞬間隻剩一堆魚骨。
看得其他三人目瞪口呆,見過實在的,沒見過這麼實在的,見過能吃的,沒見過這麼能吃的。
李劍打了個飽嗝,心滿意足,小眯了一會,其他人的各自休息。
朦朧中,遠處一身慘叫陡然炸起,李劍嚇得一下跳起,第一時間把還睡得顢頇懵懂的琉璃抱在懷裏。
杜聿經麵色一變:“是白景天。”
李劍掃視一眼,果然不見他的蹤影。
白景天除了在和杜聿經拌嘴的時候能有點存在感,其他時候他基本上會安靜地找個地方閉目養神,所以大家都不怎麼在意他的動向。
琉璃揉了揉眼,此刻慘叫又起,她也被嚇一跳,凝神眯眼細聽,快速道:“下遊五十米處,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