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輕羽啊,你叫起床叫的那麼溫柔,如果我現在不是醒著,能聽到才怪。
我打個嗬欠,緩緩的開了門,顯然輕羽已經對我這幅毛發淩亂的樣子見怪不怪了。
隨手接過輕羽遞來的衣服,我問道:“林若水呢?”
“他下去吃早飯了。”
這小畜生,吃早飯居然不等我!
我怒氣衝衝的下樓,在飯堂的最角落處,看到了。。。一隻蘑菇?
林若水穿著白色的長衫,臉上蒙了白色的絲巾。
如果隻是單獨看這些,會覺得此時的林若水淡定高雅,縹緲似仙。
但是,有誰能告訴我他頭頂那個巨大的黑色鬥笠是怎麼回事?!
鬥笠幾乎有他兩個頭那麼大,配上他全身素衣,簡直就是一隻大香菇。
我捂著臉走向他的桌子,林若水輕輕掀起麵紗,露出形狀優美的嘴唇,淡定從容的喝了口豆漿。
“可以告訴我,你這個鬥笠是怎麼回事嗎?可以摘了嗎?”
他緩緩摘下鬥笠,一張風華絕代的臉蛋在麵紗下若隱若現。
然後,三根被壓扁的孔雀翎出現在頭頂。
林若水把三根孔雀毛插正,對我皺眉道:“小洛,你的要求可真高,怎麼都不滿意。”
“。。。。。”
真的是我的要求高嗎?還不是因為你這孔雀太風騷了。。。
輕羽坐在我身邊啃了口油條:“今天就要上路趕往洛城了。”
怎麼辦,一想到洛城我就會想到那兩隻豬頭,一隻叫劉平財,是員外的兒子,另外一隻,隻知道叫州立金湖,身份不詳。
劉平財他爹買通官員的事,已經被思弦徹查清楚了,全家發配。隻要見不到另外一隻豬頭就行了。
吃了三碗粥四個包子之後,我在馬車上摸著圓圓的肚子,躺在林若水懷裏。
“為什麼你喜歡吃這些?”林若水戳戳我的臉。
“我也不知道啊!這原因應該就跟我好奇你為啥永遠要戴著那三根孔雀毛一樣。”
“你想知道嗎?”他取下來一支,在我頸間輕輕撓著,“因為我爹。”
“你爹?”我被癢的四處躲閃,“林業峰?”
“不是。”
不是?他爹不就是龍遠將軍嗎,但我已經無法思考更多,整個人被孔雀翎撓得笑成一團。
外麵突然傳來輕羽的輕咳聲,我立刻坐定。
咦?怎麼馬車突然停了?
我撩起帳子,發現輕羽麵前停了一輛更大更華貴的馬車。
全楠木車身,上麵雕刻著精致的紋路,體積幾乎是我們馬車的兩倍大。
那個車夫,手裏握著韁繩,死都不動。
“喂,你們讓讓行不,體積這麼大還占地方。”
車夫依然紋絲不動。
我非常懷疑這車夫其實是個雕像。
不過,那鄙視的眼光讓我清楚的知道,這是個活生生的人。
“家主有事需要停下,你們管得著嗎?”
唔,作為禦風的主上,我想我還是管得著的。
“輕羽!”我一聲大喊,輕羽會意。
輕羽淩空飛起,衣袂翻飛,穩穩的落在了對方的車頂。
這小子不錯,經常跟我出去惹禍都惹出經驗來了。
對方的車夫大驚,但顯然也是經曆過風浪的,也迅速飛上車頂,想要拉輕羽下來。
就是現在了,我迅速衝出馬車,用力的扯下了對方的門簾。
一個約莫六十出頭的中年男子。男子一身常服,卻掩不住身上雍容華貴之氣。此刻,他正坐在軟墊上怒視著我。
“放肆!”
說罷,手中金光乍現,化作光球直直向我打來。
好純的神力。。。
我即時閃開,他又是一道閃電向我劈來。
突然被一陣強力拉開,來人用手硬生生的接住了閃電,金色的光芒在他手中化為烏有。
“你有沒有事?”我急切的把林若水的手翻來翻去的檢查著,沒有找到一絲傷痕。
輕羽也跳了下來:“閣下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傷人,可是不對?”
那男人穩穩坐在車中,氣勢毫不示弱:“你們主子怎的隨便掀別人門簾?一點腦子都沒有。”
說罷,視線落在了林若水身上。
林若水盯了那中年男子很久,又別開了目光。
我暴怒:“是你先毫無理由的把車停在路中間的!而且你車夫還那麼囂張!”
“那又怎樣。”那男人目光直直看著我:“原來禦風國主上就是這麼一個沒有教養的小丫頭,怪不得國家殘敗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