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向她走過來,視線落到她身上的大紅嫁衣。
繁複的款式層層疊疊,卻不見任何累贅之感,仿若盛開的牡丹花瓣,落在女子的腳邊,捧著它像是站在花蕊中的仙子。
折射在上麵的光線給他們耀出不同的光線,像是披了一件寶石拉絲縫製的衣裳,讓人絲毫移不開視線。
流光溢彩的嫁衣,上麵的孔雀羽毛仿若是最高超的畫家在所精致描繪的一樣,每一根都是鮮豔的色澤。
鑲嵌了一百零八顆東海明珠的鳳冠,亦像是閃著微笑,華麗雍容,如同明月升起在墨雲之上,更襯得她麵容的俏麗美貌。
那鏡中的女子,正靜靜坐在梳妝台前撐著手腕看著他,手如柔荑,膚如凝脂,襯得大紅的嫁衣嬌豔欲滴,當真是美成一幅畫。
沈昭走近了,捧起女子巴掌大的臉龐,看著她有些不解的目光,微微一笑。
“出嫁時夫君可否為娘子添上一筆。”
南宮玉還沒反應過來,添上一筆?
隻見男子伸手執起畫眉的炭筆,在她眉毛上輕輕一畫,南宮玉這才反應過來。
隻見那男子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眸子幽深地看著麵前的女人一會兒。
“不錯。”
鬆開南宮玉,沈昭抬頭對旁邊兩個女人禮貌說道:“今日麻煩二位了。”
“不麻煩不麻煩,看你這孩子搞的這麼生疏做什麼?”嬸娘笑意滿滿。
“對啊,昭兒,看到你娶妻,是我們最高興的!”四娘也在旁邊說道。
“這孩子模樣如此俊俏,與你倒是般配的很!”
沈昭抿唇,眼裏流露出笑意,與兩人告辭就走了出去。
沈昭人一走,兩個女人又上前來繼續打扮著南宮玉,言語之間甚為歡快。
看得出來,她們是真的為沈昭娶妻高興,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還如此關心他,這個男人雖然冷了點,但也不是個薄情之人。
中午在房間裏吃了個飯,南宮玉樂的自在,她向來如此,在哪裏都能快速適應下來。
自從早上來了一趟之後,沈昭就再也沒有過來,大抵是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盤算著時間,南宮玉倒是擔心起秋歌來,她心裏還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這寨子裏很是和平,她要嫁的那人又不是個壞人,想來嫁給他自己也能過得平安。
她私心裏覺得自己是不想回到京城是非之地的。
但是……想起來昨晚上那小丫頭抱著自己哭的一塌糊塗的時候,南宮玉的心就軟了。
她是把自己當了家人,可是自己卻是想著明哲保身,想著想著,南宮玉心裏又複雜起來。
而此時的京城,依舊繁華熱鬧。
一家臨街的小茶樓裏,一位說書先生正搖著扇子,麵對著滿樓黑壓壓的人群,唾沫橫飛地說起京城近來發生的事情。
“話說前幾日皇宮裏開百花宴,這京城名流權貴都去了,與往年不同的是,今年這場宴會可是大有不同!”
說話間,特意停頓了一下,吊起眾人的胃口。
接著這中年男子扇子一搖,胡須擺動,四月的天,春風和暖,他這一搖,眾人就開始著急了。
“我說,劉五爺,這天兒也不熱,你那扇子就省省吧,趕緊把這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給我們大夥一說出來吧!”
“就是啊,五爺,不是我們大夥兒說你,怎麼每次話說到一半,這不是讓我等著急嗎!”
那劉五爺一捋不算長的胡須,看著眾人著急的樣子,“啪!”一把合住扇子,三角眼一眯,眾人頓時鴉雀無聲,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話說本是一場載歌載舞的盛宴,大夥兒其樂融融,這每年的百花宴都促成了不少的好佳緣,但是今年……可真是不一般!”
“怎麼個不一般呢?”劉五爺突然聲音壓低,神秘地說道:“今年的百花宴,失蹤了三個人!”
他神秘兮兮的樣子和說的話成功地吸引了在場的所有人,吃茶的不吃了,說話的不說了,嗑瓜子的不磕了,坐在後邊的都跑到前麵來伸著耳朵聽他說,恨不得把耳朵拉長到劉五爺的嘴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