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朱石掏出跟巧克力棒,有些羞愧地不知如何是好。
胡雪雯抬起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老朱,你知道我原本是怎麼計劃的嗎?在陪你回家找老爺子的時候可以觀察貓狗的變異狀況,兩者之間並沒有衝突。等到了目標地點的時候,我應該還有足夠的時間用你家的網發出警告,再不濟也可以去其他人家裏。不是我想和你鬧翻,從回到城區開始我就一直在努力掌握事態,想用最短的時間達成雙贏的局麵。可我真的沒想到,路上會碰見你家養的狗。那時候我就很清楚了,你不可能再陪我繼續走下去。但我從小到大向來不服輸,不試試怎麼知道?”
胡雪雯苦笑一聲,歎道:“事實證明,果然試了就是白試。”
“這話你咋不早跟我說?”
“我那時候說的話,你真能聽進去?”胡雪雯斜了他一眼,繼續專心致誌地開車,“老朱,你這人挺仗義,適合做朋友,但有時候也很一根筋。”
朱石自知理虧,連忙討饒道:“胡特派員,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麼。”
胡雪雯見好就收,立刻轉進了正題。
“老朱,你也不用謝我。要不是你自己本事夠大,恐怕不等我找來油罐車就已經死了。你知不知道,我活到現在就說過三次髒字,一次是被個官二代欺負了,爺爺又不幫我;一次是碰見個棘手的大貪官,調查陷入僵局;還有一次就是剛才。要不是你胳膊上還套著盾牌,我真會扭頭就走的。”
她偏過頭,認真地道:“老朱,你的天譴基因不是單純的‘熊’吧?”
朱石恍然驚覺,自己又掉進了對方的語言陷阱。先是給自己一個台階緩解尷尬,緊接著立刻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最後才不著痕跡地問出問題。再加上自己不對在先,救命之恩在後,想要強行轉變話題或者敷衍過去……首先良心這關就過不去。
“娘個腿的,這人還真是把我吃得死死地啊……”朱石在心中哀歎一聲,如實說道,“胡特派員,也不是我想說瞎話,而是我自己也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之前在酒店裏的時候,我雖然幹掉了被感染的廚師長,但也被他咬了一口。那之後我的意識就很模糊,隻想吃肉……吃人肉。可我堂堂一個大老爺們,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即使潛意識不停地告訴我,人肉之外的東西都有劇毒,我還是沒下口。”
男人舔了舔嘴唇,聲音幹澀地續道:“等我回過神的時候,桌子上切好的熊肉就全都沒了,連骨頭、下水和皮毛都進了肚子。我這身蠻力,也是從那時候得到的。至於變身啥的,我是真不知道咋回事啊。要不,你幫我分析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