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見麵，我是南校場地區檢察長的輔佐官林崇晚。”
當石頭臉出現在病房中的時候，黃耀虎又醒了過來，手被拷在床頭，動彈不得。負責監管的警察都被檢察官請到了外麵，對於石頭臉來說，隱私和個人安全一樣重要。
石頭臉湊過來檢查了一下腫了半邊臉還開了三道口子的黃耀虎，嗬嗬，這就是魔鬼精肉人的真實寫照啊。
石頭臉從西裝上衣內袋中掏出筆記本和鋼筆，一雙跟鬼燈籠一般的眼珠子死死地盯著他，就像要看穿一切的原委一般。
“如果你覺得說話不方便，可以用點頭搖頭來回答我的提問。”
“。。。。。。有點兒意思。”
這都快成黃耀虎的口頭禪了。
這個檢察官，可能是上輩子，黃耀虎唯一覺得還有點好感的公門中人了吧。雖然他最後還是迫於壓力半途而廢了，至少在他退出之前，這位石頭臉一直在為自己說話，也是唯一一個道出所有事實的正直人。
“在現在的年輕人中，很少有像你骨頭這麼硬的了，尤其還是高中生，我幾乎難以想象你是怎麼扛過來的。”
“過獎了，檢察官，搞體育的不都是皮糙肉厚嗎？”
“這和搞不搞體育沒啥關係，現在的孩子啊，沒經曆過風雨，也不知道什麼是社會，即便身體再強壯，這裏啊，還是一樣脆弱。”
石頭臉用手摸著自己的心口，很有感觸地說出這些話，他搬來凳子坐在黃耀虎身旁，就像老朋友見麵一般聊了起來：
“黃耀虎，你沒有殺人吧？”
“哦，我都對自己產生懷疑了，為什麼檢察官還這麼相信我呢？”
石頭臉不帥也不醜，在男性中也算是中人之姿吧，但可能由於他職業的緣故，天生就帶了一種剛正挺拔的威嚴，讓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信任感。
“因為性格啊，為了自己的名譽，可以和一個小組的刑警格鬥的人，怎麼會去殺害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社會渣滓，沒錯，他就是社會渣滓，那些人因為郭盼龍的緣故不敢把話題朝金聯社上扯，可我知道，但凡是扯上金聯社的案子，就絕對沒有簡單的，退一萬步不說，就算和金聯社沒有關係，以你的性格，如果真是你幹的，你也應該不屑於說謊吧？”
難怪，石頭臉就是石頭臉，雖然提前了足足一年和自己談話，但內容還是沒多大變化呢。不過，說的天花亂墜又能如何，無論石頭臉做出任何努力，他最終還是會放棄自己的。
“證據呢，檢察官，別光說好聽的，要知道陷害一個人非常容易，要還一個人清白那可是非常不容易的。”
石頭臉一愣，很好，雖然身為檢察官必須照顧到各個階層，千姿百態的嫌疑人，但有法律常識的人交流起來他也不用那麼費勁了，可黃耀虎接下來的話卻讓他不高興了。
“也許我言語之間多有冒犯，但我得告訴您，沒用的，閻王要我三更死，豈能留我到五更，您做再多的努力到最後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哦，很有意思呢，黃耀虎，你好像知道了一些我不知道的東西呢。”
黃耀虎不作回答，隻是在病床上露出了無奈的笑容，石頭臉捏著紙筆的手輕微地抖了一下，為什麼被打成這樣的少年也能給他帶來一絲恐慌的感覺，他明明被揍得鼻青臉腫，狼狽不堪了，但隻是那麼一個表情的變化，就讓他內心莫名地哆嗦了一下，這少年表麵上看起來像頭凶獸，難道內裏還藏著另一頭凶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