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平和了,從裏到外,他從未有過如此的底氣,眼前這兩位凶神惡煞的審訊官就像是預先設定好的劇本中的跳梁小醜一樣,讓他嘴角又浮起了一絲冷笑。
“你還敢笑!”
瘦子警察又是兩腳上來,很好,進度又漲了兩點,胖警察連忙拉住了瘦子,小聲說:
“別打了,局長和組長就在隔壁呢,問出東西來你再打也不遲。”
這兩個警察在他的記憶中太刻骨銘心了,上輩子負責審問自己的就是他們兩,一個姓周,一個姓李,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可沒少給他使絆子下套子,一連串的威逼利誘下來,把當時已經快被嚇傻的自己給送進了團山監獄,這兩個人,化成灰他都認得。
“黃耀虎,不要和小李警官置氣,他這個人啊,從來都是嫉惡如仇,眼睛裏容不得半點砂子。”
狗屁,如果不是知道你們上司因為迫於輿論壓力急於結案,我TM還真和上輩子一樣被你們這些紅白臉給忽悠瘸了,坐在椅子上的黃耀虎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周刑警表現他的十八般武藝,還別說,逢場作戲太久了,以至於周刑警的演技看起來毫無破綻。
“讓我們像男人一樣談一談,耀虎啊,我也年輕過,當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和你一樣,看見漂亮的女孩子就想和她搭訕,以期發生點什麼超友誼的關係。”
“呃。。。。。。”
你們也是夠了,套詞就不能來點新鮮的?水平有限,唱個十八摸也是可以的。
“耀虎啊,梁俊濤你認識吧?”
一張照片擺在了黃耀虎的麵前,照片上的梁俊濤那一臉麻木克死全家的模樣他豈能不認識。
“我。。。。。。”
周刑警看著欲言又止的黃耀虎,心道果然,這人的確和這件案子脫不了關係,這件案子雖然疑點頗多,破綻百出,但迫於上峰壓力他隻能找一個最有嫌疑的替死鬼來頂缸,但如果能瞎貓碰到死耗子,對周刑警來說,他就不用背負那種負罪感了。
“黃耀虎!”
“嗯。”
黃耀虎根本沒有在想什麼梁俊濤的事情,反正都是栽贓陷害,他還留了帶著指紋的手槍在現場,當然是隨著他們怎麼編了,他反倒陷入了上輩子那段記憶中。
那段回憶實在是太生動了,他能夠身臨其境地感受到自己在烏煙瘴氣的血海酒吧內喝到狂噴不已的那種瘋狂,就像旁觀者一樣看著醉醺醺的自己搖搖晃晃地從後門摔出來,扶著牆根嘔吐,再跌跌撞撞的朝著巷子口走去,路過垃圾箱的時候,他被橫躺在汙水裏的女屍給絆倒了,然後,迷迷糊糊的自己就摸索著爬起來,期間沾上了屍體身上的血跡,踉蹌地爬到巷子口靠著一堆垃圾睡著了。
第二日淩晨4點多鍾,被朝露凍醒的黃耀虎爬了起來,可能是由於宿醉,他並沒有注意到不遠處垃圾堆裏的屍體,揉著腦袋走回了家裏,把滿身惡臭的衣服朝洗衣機裏一塞,衝了個澡倒頭便睡。
難怪,難怪自己什麼都不記得還被坐實了殺人犯的罪名,實話實說自己喝斷片了,一應有的證據就擺在那裏,沒斷片呢,沒斷片你會沒發現那具屍體,沒斷片你為毛不報警?
“周警官在問你話呢,你這個雜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