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坊門外的守門的幾個保鏢攔住了他:“幹嘛?”
“玩兩把,找樂子。”
“你很臉生啊!”
陳遠滿嘴青樓的油滑,糊弄這些人還是很容易的。
他們沒有繼續盤問,就放他進入了賭坊。
陳遠站在每一張賭桌前仔細留意莊家的手法,認真聽著賭坊內的聲音。
骰子在青花瓷碗中轉動的聲音,非常巧妙,陳遠一聽,就清楚骰子中灌注了少許的水銀。
通常的賭坊將骰子中灌注很多的水銀,這樣搖動瓷碗很好控製,但這樣的話聲音完全與沒有灌注骰子的聲音不一樣了。
這家賭坊在骰子中灌注的水銀不多,聲音區別也不大,可以證明這個賭坊的莊家手法很好,不說一流,至少能讓進入賭坊的人,說讓誰輸錢,誰都輸錢。
在賭坊,莊家為了留住賭客,都是先讓他們贏小錢,等到上鉤了,再讓他們一陣狂輸,最後傾家蕩產,賣妻兒田地房產。
賭坊的賭客都是賭紅眼的,本來陳遠並不在意這些賭客,可他看到一個商人模樣的人,覺得很奇怪。
他每次出手也不算太大方,用的是銀票。
銀票上的錢莊名字,陳遠很熟悉的。
東府城探花坊的時候,他就看到春嬌用過這樣的銀票購買東西。
陳遠對這個商人十分感興趣了,如果說這人與李桃子之間有聯係的話,那就是銀票上的錢莊名字。
任何一個修宗之門都需要用銀子來建立的,他們都在各大錢莊都有存款的,但他們隻會選擇用一個錢莊的銀票。
陳遠是人,不是妖,但他聰明得遠遠勝過了那些妖精了。
他靠近了那商人,通過他的呼吸,能察覺他不是普通的人,功夫不錯,估計是故意輸錢的。
陳遠身上的銀子不多,隻能先賺點錢回來。
他聽骰子在瓷碗中轉動的聲音,就能聽到莊家要搖出幾點。
幾把下來,他賺了不少的銀子。
因為有一個輸錢的大玩家,莊家與那些保鏢就不在意陳遠怎麼贏錢的。
陳遠看到賺到的銀子已經是林南給的兩倍了,就收手了,站在一旁看那個商人輸錢。
直到最後,商人從身上掏出十張麵值最大的銀票擱在賭桌上。
陳遠認為,此人要贏錢了。
這十張銀票若是讓賭坊贏了,這人不會傾家蕩產的;但賭坊輸掉的花,起碼連續第十天都不能正常營業了。
他應該是天魔宗的人,陳遠能察覺到他身上開始散發出淡淡的魔氣了。
這不是致命的魔氣,而是讓人心亂意煩的的魔氣。
圍著的賭客們都躁動了,大聲地叫喊,場麵有些混亂。
莊家開碗,碗中的骰子數目讓那個搖骰子的人一下癱坐在地上了。
贏了這麼多的錢,想要離開賭坊不容易的。
賭坊的打手保鏢們都圍過來了。
知道規矩的賭客們紛紛多遠些,看熱鬧了。
陳遠也站在一旁,他不相信這些打手能攔住這人的。
“怎麼,賭坊有這樣的規矩了,不讓人贏錢,隻讓人輸錢嗎?”商人模樣的男人一點也不畏懼,他慢條斯理地收著桌上的銀票。
幾個膽大的打手上前,要動手了,不等他們出手,商人出手了。
一張銀票像鋒利的刀子,在他們的臉上割出了幾道痕跡。
“勸你們不要動手,把欠的銀票都拿出來吧。”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的錢啊,賭坊老板絕對不會輕易拿出來的,陳遠也相信,即將發生一場打鬥了。
賭坊不死人,不傷人,那就不是賭坊了。
商人出手很快,快得讓那些賭客們都眼花了。
他不殺人,但傷人,被他傷的人,倒在地上,無法動彈。
賭坊的老板也在一瞬間被他挾持了。
要命還是要錢,太簡單的道理,有錢的人自然會出錢的。
賭坊老板讓人拿出了一個木匣子。
商人打開匣子看了一眼,也不數銀票的數目,抱著木匣子大搖大擺地走出了賭坊。
陳遠也跟著出去了,他悄悄地跟著。
此人出了賭坊,又到藥材坊購買了很多的藥材,幾乎用了他贏來的一半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