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到吳銘之旁邊,隻見他全身發黑還冒著一點兒煙氣,就像是燒過的木頭一樣,兩眼緊閉,沒有呼吸,沒有心跳。
唉,居然就這麼死了!我有些失望,也有些難過,本來我對他抱著挺高的期望,還指望跟他一起好好折騰老羅,沒想到這麼突然就死了。這事也怪我,要是我早一點出手攻擊老羅,也許他不會死,可是誰能想到他占了上風之後會突然逆轉,我根本來不及救。
歎息了幾聲,我準備找個地方把他埋了,畢竟相識一場,不能讓他曝屍荒野。這時我看到了風生獸站在吳銘之旁邊,既不焦急也不悲傷,淡定得像是主人在睡覺。我心中一動,這樣的異獸必定有靈性,要是主人死了多少有些悲傷,莫非吳銘之沒有死?
我再仔細檢查一遍,確確實實沒有呼吸,沒有心跳和脈搏,全身上上下下裏裏外外沒有一點生命特征,而且身體是僵硬的。不過我也能確定他的燒傷不是很深,所有器官都是完整的,他本來是僵屍,或許隻是“僵住”,還會複活。
我問風生獸:“你主人還沒有死?”
風生獸連連點頭,一邊吱吱叫一邊蹦跳,很高興的樣子。
看來是真的沒有死,但不知要過多久才會恢複正常,我可不能在這兒等下去。我問:“我扛著你主人走好嗎?”
風生獸又點頭,得到它的許可之後,我才敢把吳銘之拉起來扛在肩上。這小東西歹毒無比,擅長咬“蛇”,我可不想步老羅的後塵。
跑了一會兒,後方隱約傳來呼嘯聲。我回頭一看,天空極遠之處有一獸腳踏流雲火焰,拍打著一對光翅,疾如流星墜地而來,不是貔貅還有誰?它果然沒事,並且來找我了!
很快貔貅飛到,收了光翅和火焰,落在我身邊,用頭來蹭我的身體,用一隻前爪輕拍我的腳。它一向很高傲,以前從來沒有這樣主動跟我親熱,這算是真情流露吧?
我也摸著它的臉和頭,準備騎上它,這時貔貅卻轉頭對著風生獸,咧嘴齜牙低聲咆哮,頗有敵意。風生獸有些畏懼,但並不後退,向上豎起了大尾巴,也露出小小的尖牙示威,平地風起,威風不小。
我急忙按住貔貅的頭:“別這樣,別這樣,它是我們的朋友。”
貔貅幸幸然,一副大人不計小人過的樣子,這加饒了你了。從它的表現看,可能之前它與風生獸相遇過,並有一些小衝突。
我騎上了貔貅,肩上扛著吳銘之,風生獸一躍,跳到了吳銘之身上。貔貅又有些不高興,來回蹦跳了幾下,但最後還是看在我的麵子上,搭載了這兩位乘客。
貔貅老馬識途,自動往我們來時的方向飛。來時我們許多人聚在一起,慢騰騰飛了很久,現在貔貅使開極限速度,快如疾風,不一會兒就到了。
地上還有許多沒有完全腐爛的魔兵、魔獸屍體,附近的地形地貌也沒錯,我能肯定這兒百分百就是我們到達魔界的地方,可是回去的通道不見了!
我被困在豎井裏應該超過一個星期了,這麼長時間,湧道消失了也不奇怪,糟糕的是在這裏我沒有力量打開通道,這可怎麼回去?能從這一邊打開通道的人,可能隻有老羅,或是比老羅更厲害的老魔頭,這兩者都不可能給我們開路。
騎著貔貅轉了一圈,我無計可施,把吳銘之放在地上,坐在旁邊等他醒來。我知道他醒了也沒用,他要是能去惡鬼界,也就不用救我了,但多一個我想辦法,總好過我自己頭痛。
過了十來分鍾,躺在地上的吳銘之突然動了一下,接著睜開了眼睛挺身坐起,有些迷茫地左右掃視。我急忙問:“你還好吧?”
吳銘之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動了動手腳,動作還有些僵硬:“應該死不了。”
我有些愧疚:“不好意思,剛才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我沒來得及幫忙,害你受了重傷。”
“這點傷不算什麼。”吳銘之燒焦的臉露出一點兒難看的笑容,“你把老羅打跑了?”
我嗯了一聲,心裏還是有些忐忑,要是他發現自己的臉有多醜,恐怕就不會說無所謂了。我說:“去惡鬼界的通道消失了,從這一邊我沒有能力打開……你看怎麼辦?”
吳銘之有些意外:“我以為你可以隨時回去。”
我苦笑:“除非有人從惡鬼界打開通道,否則我們不可能離開,但惡鬼界無量國除了我之外,沒有別人能打開了。所以……我們基本沒有從這兒去惡鬼界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