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盈香接著解釋,她所說的方法,其實也是一種封印方法,是青丘一脈的老祖宗傳下來的,她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並且她現在是鬼不是妖,毫無修為可言,所以沒有一點把握,能不能成功不是看她,而是看我的“氣運”。
我要是運氣好,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了,所以對此我真不抱希望,什麼氣運、天命,全是愚民的迷信。我問萌萌:“你怎麼看?”
萌萌笑了笑:“這東西玄之又玄,難以捉摸,在神話傳說、鄉野傳奇和一些邪派中說得神乎其神,好像真有作用。但它用法術也無法觀察和解釋,看不見摸不著,不是親眼見證誰能肯定?”
我左看看右看看,沒有一個人能拿出好主意來。往前走到石碑陣之中,整片區域都在發熱,並且有著微弱的起伏變化,就像是一顆巨大的心髒在地下深處律動。
這絕對不是地下岩漿發熱和波動,這種熱有讓人煩躁不安的邪性,熱量的波動太有規律了。我有八成的把握是下麵封印的遠古巨獸蘇醒了,這隻巨獸曾經毀了這座古城,噴吐的火焰能熔化一切,鋒利的爪子切割岩石如豆腐,它若是脫困而出,我們不逃走隻有死光的下場。
無論如何我要堅持到攻下雲林峽城,打敗或殺死丙寅侯之後才能離開這裏。既然沒有別的辦法了,隻能用我的血試一試,我擼起了衣袖對柳盈香說:“來吧,要多少血?”
宋玉瓷急忙道:“等等!柳姐姐,要是施法失敗了會有什麼結果,會不會對他有損害?”
柳盈香有些遲疑:“理論上來說,成功了可能對他有些影響,減少壽元,降低了氣運,折損福氣之類;失敗對他應該不會有壞影響,但我也不能保證。”
萌萌道:“我不讚成用這種方法,還要考慮施法失敗是否會進一步惡化。”
柳盈香道:“不采取措施,最多兩三天我們就要徹底放棄這兒,就算情況進一步惡化,我們隻是早兩三天離開,有什麼本質區別?但要是成功了,我們就可以安心了。”
萌萌臉色有些難看:“根據我這段時間的觀察和研究,下麵封印的極可能是一隻遠古魔獸,沒有人能把它徹底殺死,以我們的能力也無法封印。至於氣運、天命之類,我不好多說。”
柳盈香攤了攤手:“我又沒說一定要用我的方法,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如果你們有更好的辦法,我最好不用。”
氣氛有些尷尬,我問:“胖子知道這件事嗎?”
柳盈香道:“他說他沒空管這個,要是他有什麼更好的主意,第一次來這兒他就出手了。”
這話也沒錯,胖子要是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早就大顯身手炫耀一番了。已經沒有別的辦法,而我必須做出決定,我咬了咬牙:“就按你的辦法,要怎麼做?”
柳盈香道:“搬一塊石板放在斷碑旁邊,割破手指在石板上畫符,同時念咒語,我會具體教你,其他人最好回避。”
眾人都識趣地走了,隻有宋玉瓷還站在原地,眉頭微皺一臉憂色。雖然她沒有說出來,我也知道她在想什麼,她寧可放棄這兒,跟我一起逃亡,也不願我冒險使用妖法。可是我們能逃到哪兒去呢?丙寅侯不會放過我,大惡毒鬼王也不會放過我,隻有依靠大家的力量才能造反成功,改變自己的命運,我不能失去這個地方,不能失去所有支持我的人。
我走到她麵前,跟她擁抱,在她耳邊低聲說:“放心,就是放一點血,絕對沒事!”
“嗯。”宋玉瓷的聲音有些發顫,“我有一種直覺,這下麵的東西……比我們想像的還要更強大和邪惡。”
我強裝笑容:“哈哈,我可是公認的雷神轉世,天雷至剛至陽,無邪不破,我就是邪惡克星!”
宋玉瓷放開了我,勉強笑了笑,後退了一些,站在可以看到我的地方不再走了。很快有親兵抬來了石板,等親兵走後,柳盈香用一塊小石頭在平放的石板上畫符文:“等下你用自己的血描這些符文,同時念咒語就可以了,咒語是……”
柳盈香念的咒語發音很古怪,我完全不懂什麼意思,還好隻有四句話,練習幾遍我就記住了。她畫的符也與世間常見的符風格不同,筆劃不是橫就是堅,全部連在一起,結構嚴謹複雜,猛一看像是古老篆字,認真看進去卻像迷宮,不知不覺心神陷了進去,覺得裏麵有無窮大,風雲變幻,渺無邊際。
“好了。”柳盈香的聲音讓我清醒過來,“符文應該就是這樣的,但願我沒有記錯。你主要精神和力量用來念咒語,手中隨著線條描畫不需要想太多,咒語反複念,直到畫完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