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方騎兵剛剛從兩側衝出,中間已經被我們突破了,大部分騎兵還沒有衝出來就被潰散的自己人擋住了路或者衝散,亂成一團。飛虎隊已經分散成了十個戰隊,勢不可擋,有如激流衝碎土一衝到底,把敵人的騎兵也衝散了。
附近大量圍觀的奴隸兵見敵人被衝散往外逃,嚎叫著發起了衝鋒。他們大多沒有戰馬,沒有像樣的裝備,沒有統一的指揮,但是數量多不怕死,個個像餓狼一樣,卷地而來氣勢同樣驚人,往外散逃的敵兵受到了他們猛烈攻擊。
飛虎隊太勇猛了,奴隸兵數量大多了,戰鬥結束得比我預料的要快得多。僅有一隊數百人的騎兵衝出奴隸兵包圍,沿著大路逃走了,其他全部被殲滅。很快傷亡情況一層層上報,綜合到了我這兒,失去戰鬥力的飛虎隊員一千三百多。
這個數字比我預料的要高,我們一開始就占了上風,戰鬥時間這麼短,還是死了一千多,要是長時間硬碰硬,真的傷不起啊。還好這些人九成都是可以複活的,現在我不缺人不缺裝備,馬上可以叫宰安再訓練新人。
這是一場決定性的戰鬥,敵人不可能再翻盤了,但並不是最後的戰鬥,前方還有敗逃的敵人,以及正在突圍的敵人。那兒已經陸陸續續戰鬥一天一夜,我也不知道現在敵人和友軍的具體數量,但敵人主力已經被我們殲滅,即使還有上萬人馬,無糧無水,無路可逃,也是不堪一擊。
我挑出八個傷亡較少的大隊,親自帶領沿大路追擊,還有三個大隊留下打掃戰場,救死扶傷,看守戰利品。奴隸兵中有很多是暴徒、流氓,無法無天,沒人看守他們會把戰利品搶個精光。
我們還沒有追上敵人,根據訊雕偵察,前麵逃跑的敵人和負責突圍的敵人已經丟盔棄甲,分散往山裏不太險惡的地方逃躥,反應最慢的人都知道大勢已去。
前方攔截的友軍大部分離開了原地,到處追擊敵人。經過一天一夜戰鬥,他們數量不但沒有減少反而增多,有近萬人,肯定是聚攏過來的奴隸兵加入他們了。
飛虎隊分散追擊敵人,我登上一處山頂觀戰,看到附近山頭有人在揮舞一杆大旗,隱約可見圖案是一隻九尾狐,兩邊各四條尾巴形成翅膀模樣。看樣子真是飛狐隊,卻不知是誰在指揮。
我這邊也升起了帥旗搖晃,紅底白圖金飄帶,圖案是背生雙翅的猛虎。飛虎隊每個大隊都有一麵旗,樣式與帥旗相似,隻是缺少三條金色飄帶。
敵人已經潰不成軍,我們一麵倒追殺他們,戰鬥毫無懸念。幾個小時後附近看不到一個活著的敵人了,我們的軍隊陸續回來,這次連戰場都不需要打掃了,因為我方傷亡很少,戰利品早已被奴隸兵搶光,敵人的屍體都被大卸八塊了。
有一隊數百人的騎兵沿著山穀疾馳而來,跑在前麵的將官看上去像是車追命。我大喜過望,下山往那邊迎去,等到能看清那人的臉時,果然是車追命,穿了一套很華麗的銀甲,我快要認不出來了。
車追命拍馬狂奔,看得出他心情有些激動,但快到我麵前速度又放慢了,一張臉與往常一樣冷冰冰的。
我真想衝過去打他一拳,再跟他擁抱,但被他的冷漠外殼阻止了。我笑罵道:“你這混蛋跑哪裏去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信也不捎一封,不知道我牽腸掛肚麼?”
車追命望向我身邊的宋玉瓷,一本正經地說:“總管大人說話要注意,小心有人吃醋。”
宋玉瓷摘下麵具,咯咯嬌笑:“你要想讓我吃醋,先得做變性手術,然後整形二十次以上。”
“這個以後再考慮。”車追命露出了一點兒笑意,“那天在冶煉場突出包圍,我隻剩下十幾個傷兵,敵人數量眾多,我們回不了礦場,也幫不上忙。想來想去,我相信你們一定能守住的,於是去找壬戌侯求助,壬戌侯不肯出兵解圍,但我通過張望說服了他出兵攻打丙寅侯。他派出三萬精兵奪占了離這兒不算太遠的紅河城,丙寅侯急忙從這附近抽調了兩萬人左右,還有一些後續的兵馬也往那邊去了,但還是解不了你們的圍……我以為你還躲在礦洞裏,真沒想到你們反過來殲滅了他們。”
我在心裏暗讚一聲,這一次能反敗為勝,車追命功不可沒。如果丙寅侯沒有調走了兩萬人和後續部隊,就沒有人能切斷他們的後路,即即馮文軒燒了他們主營他們也不會混亂,我們不可能打敗他們。上次張望來礦場時,我送了重禮給他,所以他會替我們說好話,壬戌侯不能直接救我們,卻可以攻擊丙寅侯其他地方,乃是“圍魏救趙”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