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監督築城的重任交給了宰安,還有萌萌的安全也著落在他身上,帶著五百飛虎隊預備役離開了礦場。飛虎隊預備役是從訓練中淘汰下來的,但基本在接受同步訓練,已經具有了一定戰鬥力。三千正式編製還要繼續訓練,同時肩負著礦區安全的重任,不能輕易調離。
同去的還有宋玉瓷、杜平和二十名親衛。宋玉瓷穿上了她自己改造的皮甲和麵具,就連雙手都戴上了布手套,全身不露一點肌膚,既可防太陽暴曬,又可以防色狼毒眼。別人雖然還能從體形上看出她是女的,但完全沒有曲線可言,自然也就不會圍觀和胡思亂想,避免造成麻煩。
到了冶煉場外,隻見到處是三五成群的奴隸、流浪漢,看不到一個站崗和巡邏的守衛。再往裏走,遇到一些橫衝直撞的人,穿著亂七八糟的衣服和鎧甲,一個個凶相畢露,與我以前電影中看到的土匪沒什麼兩樣。
我強忍著怒火再往前走,百裏九和胖子各帶了一隊人匆忙來迎,當著我的麵他們的兵還是互相瞪眼睛吹胡子,水火不容的樣子。
在眾人護衛下進了以前冶煉場總管的住處,其他人都退了出去,隻有我、宋玉瓷、杜平、胖子、柳盈香和百裏九在場。我沉著臉:“胖子,你說說這幾天都做了些什麼?”
胖子大大咧咧道:“當然是搶糧,搶裝備,練兵。我知道有人向你告狀了,你很生氣,可是我的兵要吃飯,要穿裝備啊!我不雁過拔毛,穀糠榨油,怎麼讓他們變成軍隊,誰肯真心跟著我?”
我怒道:“可是你也不能亂來啊,要搶得去搶敵人的,不是搶自己人的,在自家地盤搗亂算什麼本事?再看看你的人,跟流氓土匪一個樣,哪裏像軍隊!”
柳盈香想要說話,卻被胖子阻止了,他一臉嚴肅地問:“老大,我隻問你一句,你是要先建設一個新世界,還是要先破壞一個舊世界?”
我還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有深度的話來,不由愣了一下。
胖子接著說:“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要軍紀嚴明的精銳軍隊,但是你要多久才能培養出十萬這樣的軍隊?就算你有了,你養得起嗎?能打得過敵人嗎?敵人有數量比你更多,訓練得更好,更聽話的軍隊!我知道你想要把所有攻打下來的地盤經營好,但是你這巴掌大的地方經營得再好,能跟敵人鬥嗎?所以我們要先破壞舊世界,徹底破壞了才能建設新世界。”
他的話正是我麵臨的最大困難,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我不能讚同:“那你說說沒有紀律,亂七八糟的軍隊怎麼打仗,怎麼指揮?”
胖子露出一種從未在他身上出現過的神態,表現得像個先知或者哲人:“我也是剛想通的,跟敵人一個方向發展,他們已經經營了無數年,我們永遠比不過他們。所以敵人維持的東西,我們就要破壞,比如他們建造堅固的城市,我們就要毀掉城市;比如他們保護權貴的利益,我們就要保護奴隸的利益,總之反其道而行。不是老大你不夠聰明,而是你以前是讀書人,是醫生,你是在秩序之下成長的,骨子裏沒有破壞精神。而我是孤兒,是流浪漢,我才能想到這麼深刻的道理!”
我不得不承認,他想到的確實比我深刻一點,但這些理論似是而非,是行不通的。
胖子接著發表高論:“人在什麼時候最拚命?餓慘了的時候!所以我們不怕人多,不怕沒糧吃,你要高舉大旗,廣發傳單,號召全天下的奴隸反抗和跟隨你。一千萬個餓瘋了的人,可以摧毀一切,然後才能建設新世界,所以要支持他們去搶,我們要搶搶搶搶……”
我眼前一亮,有了打破困境的方法,轉頭問百裏九:“附近有多少想要加入我們的人?”
百裏九的臉色很難看:“新來的至少有一萬以上,原來就住在這裏的工匠、居民、護衛等有兩萬左右……但是沒有武器裝備,也沒有經過訓練,這些人根本無法指揮,也沒有戰鬥力,總管大人還是不要信胖子的瘋話。”
我在心裏琢磨著,加上胖子的一萬人,這裏就有現成的四萬多人,再稍加收攏很容易就能湊到五萬人。胖子說的沒錯,當人餓瘋了的時候,就是最玩命的時候,五萬饑餓的奴隸不是烏合之眾,而是五萬隻猛虎,就算是拿著木棍也能敲死許多人。當敵人看到我們全是亂七八糟的奴隸時,守城的軍隊很可能會出城迎擊,然後奴隸兵就會讓敵人嚐嚐以饑餓裝備起來的軍隊有多可怕。
我叫百裏九拿出地圖來,展開觀看。冶煉場往東南隻有雲林峽是個要塞,往北最近的通明城已經被我們洗劫了,再往北騎馬要好幾天才有一個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