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銀無處可逃,抹了幾把冷汗突然換了表情:“誤會,誤會,這一定是誤會!有人想要搞垮鐵礦,暗殺了諸傲遊,攔截了訊雕,假傳情報,所以出現各執一詞的矛盾,這是要我們自相殘殺,我們不能上這個當!”
這話倒是有些道理,但他突然襲擊想殺我,要不是有一個人報信,說不定這時我的人頭已經掛在竹竿上了,我豈能輕易放過他?我惡狠狠問:“這麼說是你弄錯了。”
性命攸關,李思銀不得不服軟:“這……肯定是某個環節出了問題,我要跟你私下談談,調查清楚……你們還忤在這兒做什麼?該幹什麼的就幹什麼去!”
他帶來的人事先必定得到誘人的承諾,現在沒有成功還得罪了我,都非常懊惱,一個個低頭想走,但被包圍著,沒有我的命令他們還走不了。至此占了大多數的中立守衛已經完全傾向我這邊,覺得是李思銀在挑事,要殺了我。
李思銀是巴大懷派來的最高管理人員,而且他服軟了,我不便現在當眾殺他。且先跟他私聊一下,或許真是哪個環節出問題了。
我和李思銀走進屋內,隻有車追命跟了進來,上次私聊也是這樣,李思銀倒是沒提異議,他也不敢提異議。
“真的不是我要陷害你,你看看主人的信……”李思銀說著把紙條遞給了我。
我沒有接,上麵幾句話一目了然:趙銘誌恣意妄為,一路強征驛站錢糧,並劫走了戊辰侯車隊,君侯震怒,立即將他擒獲並送到都城。下麵是巴大懷的簽名、印章和日期。
我吃了一驚,這真的是巴大懷的筆跡和印章,不是李思銀能仿冒出來的。可是我們明明沒有搶劫戊辰侯的車隊啊,這是怎麼回事?
李思銀見我臉色有異,又抖了起來:“看到了沒有,是主人叫我把你抓住送回火爐城,你有什麼冤屈跟他說去。”
我望向車追命,車追命搖頭:“戊辰侯車隊被搶應該是三天前的事,我買糧卻是昨天,不信可以問同去的人。”
我相信車追命不會騙我,況且我們買的都是糧食和草料,戊辰侯的車隊運的不可能是這些東西。
李思銀更加得瑟:“我相信你是被人陷害了,可是我相信沒有用啊,你自己回火爐城向主人說清楚吧。而且你也太囂張了,得意忘形,別忘了你是……”
站在我旁邊的車追命突然出手,閃電般拔出了我手中的火精劍,順勢一劍過去就把李思銀的脖子砍斷了,一個鬥大的人頭飛了出去,噴濺的鮮血灑了我一身。
我愣住了,兩三秒鍾後才發出聲音:“你,你怎麼把他殺了?”
車追命很瀟灑地把劍插入我手中的劍鞘:“不是我殺的,是你殺的。”
劍是我的,血在我身上,誰會相信不是我殺的?我下意識地握住了劍柄,難道一直是車追命在坑害我?
車追命很平靜地望著我:“你要是回火爐城,必死無疑,沒人會相信你的解釋。不回火爐城,你遲早要被這頭肥豬弄死,好運氣不會一直站在你這邊。”
“可是你把他殺了!”我還是驚怒交集,殺了李思銀,我怎麼向巴大懷交代?
“死無對證。”車追命一字一句地說。
這家夥的話總是那麼簡短,但我能理解。把李思銀殺了,可以說李思銀已經被羅司收買,諸傲遊是他害死的,戊辰侯車隊也是他派人搶的,目的是為了陷害我和擾亂礦區。
我還是很生氣:“就算他可以殺,你也不該自作主張,沒經過我同意就殺了他!”
車追命道:“你有些婆婆媽媽,我不動手你下不了決心。”
這話也對,要不是他動手,我不太可能砍了李思銀,前怕狼後怕虎,如何能解決這事?我歎了一口氣:“你把我推上絕路了,要是巴大懷不信我的解釋,我們就完了。”
車追命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現在礦場你說了算。”
我不得不佩服他的腦袋,轉得總是比我快了一步。巴大懷雖然有錢,兵力卻是有限的,現在我控製著一千多守衛,三萬左右礦工,我要是不回火爐城,巴大懷又能把我怎麼樣?他為了保證礦石供應,隻能相信我的解釋,繼續由我管理鐵礦,至少短時間內是這樣。至於該怎麼向丙寅侯解釋,怎麼向戊辰侯賠償,那就是巴大懷的煩惱了。
現在也隻能這樣了,我提起了血淋淋死不瞑目的李思銀人頭,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