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將所有帶到了一片區域,道:“這裏就是你們要負責的病區,先適應了解一下,我走了。”
薑寒看著這些病人,幾乎都差不多,乍一看看不出什麼,但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每一個躺在病床上的感染者都有很明顯的特征。
眼神渾濁,瞳孔很渙散,見到薑寒等人來,似乎沒有什麼反應一樣,但帶著些許同情,最主要的一點,薑寒發現這些病人的皮膚有些發黑,不過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所有人都是一臉茫然,這一片區域足有幾百號病人,卻隻有三個穿著隔離服的醫生,對於薑寒等人的到來也沒有過多的注意,似乎是讓他們先自己觀察,或者根本就不想理他們。
不久之後,還是一個穿著隔離服的人對著薑寒等人,道:“自己學著點,盡量不要接觸這些病人,不然被感染了你們也會躺在這裏了,他們當中有很多也是醫務人員,一旦被感染,直到疫苗研製出來,就隻有永遠待在這裏。”
聲音很淡漠,似乎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更加讓三班的學生惶恐,其實穿著隔離服就可以知道,這病毒肯定是相當容易感染的。
接著,就是教他們要怎麼做,實際上也就是定時的看著這些病人有沒有惡化的情況,還有就是檢測他們的身體情況。
“該說的我都說了,既然來了,也不要抱著太大的希望可以再離開,我知道的還沒有人來了之後還能離開的,早晚會被感染,我也沒想離開。”隔離服裏麵的女人用冰冷的毫無感情的話說道,語氣中透露著絕望和無奈,而且她說的也是事實。
穿著隔離服的女人沒有再說什麼直接走了,丟下一眾處於恐慌中的三班學生。
恐懼,真的很恐懼,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絕對不會有人來,就連佟雪菲心中也很恐懼,她心裏很自責,她完全不知道事情會這麼嚴重,這些還是正當花季年華的孩子,還處於人生最美好的年華,如果永遠在這裏出不去了,那簡直太殘忍了。
“佟老師,我不想死,我想回去,我不想待在這裏了。”一名女學生直接衝了出去,沒有人攔她。
佟雪菲也慌了,頓時無數的學生都跟著一起衝了出去。
出了病區,一直到到了生活區,也沒有人攔著,那名女學生將自己的包包抱著就要離開,卻隻是到了門口。
因為緊閉的營帳鐵門,高高的圍牆,已經出不去了。
“開門,我要出去,快來開門啊!”
“開門!”
“誰來給我開門啊!”沒有人回應她。
薑寒也一直跟了出來,他隻是要看看會發生什麼,他知道既然進來了,肯定就沒那麼容易離開了。
那名女生應該是叫黃小蕾,隻可惜不管她怎麼叫,不管她怎麼呼喊,鐵門還是鐵門,打不開,也根本沒有人回應她。
看到這一幕,所有跟在後麵臨床三班的學生心也是跌倒了穀底,事實就是出不去了。
佟雪菲看了看臨床三班的學生,她也很壓抑,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這分明就是死路啊,她也很無助,與外界完全失去聯係,而且這讓人絕望的圍牆,以及見到的那些病人,還有每個人眼中充斥著的絕望和崩潰。
沒有人去管哭著的黃小蕾,因為他們也想這樣哭,有人直接蹲在了地上,有人原地抬頭看著天空,如果剛剛進來的時候還隻是驚恐壓抑的話,現在就真的絕望了。
那個穿隔離服的醫生也說了,所有進來的還沒有人能出去,那就是說根本出不去。
薑寒也原地坐了下來,他倒是還好,雖然這周圍的圍牆足有十幾米高,一般人出不去,但他要出去的話還是沒什麼問題的,不過他現在也對這病毒有點好奇了,居然隔離的這麼徹底,那絕對不一般。
奇怪的是也沒有人來和他們解釋或者阻攔,但就是這樣卻更讓人覺得絕望,就連之前見到過的方仁也沒有出來,或者在這裏麵的人看來這種情況已經習以為常了吧。
每一個進來這裏的人都會經曆這些,驚慌、恐懼、崩潰、絕望,再到麻木的等死。
黃小蕾似乎也哭累了,停下來看著佟雪菲和所有三班的學生。
“佟老師,我想回家,我還這麼年輕我不想死在這裏,你讓我出去吧,我們一起出去吧。”黃小蕾拉著佟雪菲哭道。
佟雪菲麵無表情,或許剛進來的時候她還能安慰一下,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因為這裏的氣氛就是如此,說再多都顯得蒼白無力,就算是以她的身份,她都不覺得自己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