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善心中一熱，連連搖頭，扶著他的胳膊回到輪椅上。
過去的陳年往事又浮現內心，像電影膠片一般，一幀一幀泛著歲月的枯黃痕跡，令他唏噓不止。
眼前的“禿鶩”，原來姓武名癡，本來是他的首徒，根基深厚天賦卓絕，深得他的喜愛，但偏偏生性剛正不阿，作為一個特重兵中的特種兵，就太過不會審時度勢，顯得生硬呆板了。一次非常重要的行動中，武癡因為自身的失誤，不僅被炸掉了雙手，還連累司馬善失去了雙腿。
最後，司馬善在一氣之下把武癡“開除”，自己一肩承擔了所有責任，其實就是為了保護他，不然就要走上軍事法庭。
其後幾年，司馬善都沒有收徒，直到自己心愛的女子出現，把張雲龍交到他手裏。
不得不說，十多年光陰似箭，真的很快。
“武癡，你吃多了學那個流氓痞子幹嘛？嫌棄我活的太久了？想跟著他一起氣我，好讓我死的快點兒是嗎？”
司馬善憋著半肚子的笑，又憋著半肚子的氣，很是難受。
“哈哈，司馬叔，這個你就別管了。”
武癡顯得很是篤定，一副非學不可的模樣兒，“不管我學的象與不象，總比做那個令你‘心痛’的禿鶩強得多吧？”
“唉！這句話倒是真的，一個是流裏流氣的痞子，一個是臭氣哄哄的牛糞，他把我氣個半死，你把我熏個半死，那就隻能一死了之，現在至少你不臭了，似乎要稍微好點兒。”
司馬善斜著眼睛長歎一聲，又對他擺了擺手，“跟我來吧。”
三人走進那間四周裝滿屏幕的隱蔽房間，司馬善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極為精致的盒子，氣哼哼丟進武癡懷裏。
武癡費力打開一看，竟是一對“假手”！
“謝謝司馬叔。”
武癡滿臉興奮之餘，又問道：“司馬叔，難道你知道我在城都？”
司馬善斜了他一眼，“雲龍第一次和你動手，回來就問過我你的來曆，但是我沒說。”
“那樣最好。”
武癡臉色一紅，又轉身對韓欣茹說道：“這位美女，請你也替我保密，不要告訴我師弟好不好？”
“啊？這……”
韓欣茹有點不太願意，而且非常不解。
張雲龍是自己的男人，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可能不告訴他？再說了，這個武癡本來就是雲龍的師兄，有什麼理由隱瞞？
“你放心，我替欣茹答應了，我們替你保密。”
司馬善對韓欣茹點了點頭，然後望向武癡，忍著滿肚子的笑問道：“你既要學他的流氓痞子樣兒，又不想表露你師兄的身份，你這是要鬧哪樣兒？”
“不是不是，到時候我會自己告訴他的。”
武癡臉色更紅了，說道：“司馬叔，我先走了，有時間再回來看你。”
說完，他逃跑一般的匆匆離開。
“哈哈哈……”
司馬善望著他的背影，笑的極為開心，扭頭對韓欣茹說道：“這倆小子搞出來的事情，絕對比那些腦殘寫手的網絡小說還要精彩，我覺得越來越好看了。”
……
……
張雲龍這次受傷，不知道為何，足足養了一個多月才恢複，令他自己非常納悶。
其實他不知道，這一次纏綿病榻數十天，是司馬善故意為之。
雖然曠日持久，最終的好處，是連以往的舊傷都完全恢複了。
此時，他手裏拿著一本讀了一半的小說，立在龍泉山頂，俯瞰下方龍泉湖中心的那座小島，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