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龍聽完禁不住心神一蕩,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對呀!
自己心裏確實沒有劍,而是藏著一把軍刺。
所以,任憑這把劍再古意盎然,華麗至極,都感覺很不順手。
“切,你胡說八道。”
張雲龍雖然知道他說的很對,嘴上卻根本不認,“你特麼髒的就像一團牛糞,懂個屁的武學。”
“你明知道我說的對,為什麼就不能大大方方承認?”
禿鶩搖了搖頭,很是不以為然,“武學一途的最高境界,便是隻要心中有劍,萬物皆可為劍!意思就是說,隻要你到了這個境界,哪怕手裏是一根羽毛,也可以成為犀利無比的劍。”
張雲龍聽完渾身一震,終於摸到了一些脈絡。
這種話說起來容易,也套路的毫無新鮮感,但隻有真正醉心武學的人,才能體會其中的奧妙之處。
張雲龍有這個自知之明,自己從來在這方麵都不夠用心。
北傑明曾經極為惋惜的說過,他天賦雖高,卻太懶了。
唉!
想到這裏,張雲龍禁不住有點兒灰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整天在亂七八糟忙些什麼。
偏偏此時,禿鶩撇著嘴巴說道:“你就是個流氓痞子,整天光知道到處鬼混,永遠也達不到我這種境界。”
“我噗……!”
張雲龍聽完氣的差點吐血,“老子沒看到你有什麼武學最高境界,倒是知道你特麼傻比到了最高境界,老子今天必須砍死你,不然一定會讓你氣死。”
說完,他猛然縱身前躍,手中的短劍化作一道寒芒,筆直向著禿鶩胸前刺去。
他雖然口口聲聲說要砍死對方,使出來的動作卻是“刺”。
這便是他瞬間感悟到的東西,馬上做出來的變化。
心中有劍,萬物即可做劍。
老子沒想那麼複雜,心中有把軍刺,那即便手裏是把劍,老子也拿來當軍刺用。
“好!這感覺就大大不同了。”
遠處的禿鶩大聲叫好,沒有再跑,而是揚起僅剩的一隻鋼鐵利爪,悍然迎上。
“嗆啷啷……”
短劍刺入鋼鐵利爪的縫隙中,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令人牙酸,在空曠高遠的地下室裏回蕩,嫋嫋不絕。
兩人忽而糾纏在一起,忽而又被大力震的彼此遠離,快得就像閃電,飄的宛若疾風。
“叮當、叮當、叮當……”
他們隻要接觸在一起,張雲龍手裏的短劍便會揚起漫天光華,禿鶩手裏的鋼鐵利爪則散發著幽幽青芒,在絢麗光華中撕扯糾纏!
兩件武器,如同一對脾氣都很火爆的戀人,熱衷爭吵又抵死纏綿,結果便是火花四濺。
然而,隨著時間流逝,兩人的戰鬥越來越劇烈,禿鶩的表情卻也越來越精彩。開始是大加讚賞,中間則是疑惑帶著震驚,然後竟非常熱切起來,空靈清澈的眼神蕩漾著火一般的溫情。
“我去……嘔……”
張雲龍虛晃一招疾速後退十幾米,咧著嘴巴罵道:“牛糞,你別用這種搞基的眼神看我行不行?老子從來取向正確隻愛美女,你快要惡心死我了!嘔……”
話還沒說完,張雲龍就扶著一根水泥柱子開始幹嘔,吐的上氣不接下氣。
禿鶩卻並未因為他這句話生氣,依舊目光熱烈,而且帶著絲絲驚喜說道:“我終於知道你的長短了,確實很短!”
“我……?嘔……!”
張雲龍徹底服了,隻吐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我是說你心裏那把武器,比你手裏這把劍更短。”
禿鶩解釋,眼神更加親切熱烈,繼續說道:“我也終於知道你是誰了。”
“嗯?你知道我是誰?啥意思啊?”
張雲龍止住嘔吐,很是疑惑。
難道這團牛糞知道自己隱藏至深的底細了?
不可能吧?
“那你說說我是誰?”
張雲龍問道。
“你是我的好兄弟啊。”
禿鶩依然驚喜。
“臥草!”
張雲龍連惡心帶鬱悶,罵道:“你特麼不要這樣成不成啊?我哪怕讓你的利爪插死,也比讓你惡心死強得多好吧?”
然而禿鶩可不管他怎麼想,自顧自的說道:“我知道你打的還不過癮,再來,我現在不打算讓你了。”
我去……,好吧。
張雲龍真的已經鬱悶的不行,縱身向前,手裏的短劍抖出一朵劍花兒,宛如一道圓圓的至美月華,冷冷喊道:“那我就讓你這團臭牛糞看看,什麼才是武學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