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司聰咬牙切齒、滿臉狠戾,握緊拳頭來到走廊深處,最後一個房間。
他此時的樣子特別恐怖,英俊的五官凝著憤恨暴怒,已經扭曲挪位,就仿佛誰殺了他的父母、睡了他的老婆、吃了他的孩子一般。
渾身彌漫著一種毫不掩飾的煞氣。
“吱扭”一聲,汪司聰推門而入。
這是一個裝飾奢華而又空落的房間,墨黑色的牆壁,墨黑色的房頂,墨黑色的地板,如同無光的漆夜。
然而,在“漆夜”之上,又描繪著道道赤紅色的火焰,一眼望去就像黑夜被點燃,令人不寒而栗。
特別是墨黑色的厚重窗簾,被窗外的風吹的獵獵飄動,上邊的火焰圖案仿佛在劈啪燃燒,更加讓人毛骨悚然。
整個風格給人的感覺就是:黑夜正在燃燒。
空蕩蕩的幽暗房間裏,一根直達房頂的不鏽鋼管子閃著刺眼亮光,除此之外,便再也沒有其他東西。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汪司聰走進房間之後,原本的暴怒憤恨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彎腰跪倒,上身匍匐、腦袋拱地,說話的聲音帶著千般輕賤、萬般謙卑,“尊敬的‘黯夜之火’女王,請接受你下賤奴仆的拜見,請你用最殘酷的方式懲罰我、蹂躪我吧,我將視為最無上的榮耀!”
“唰”
那根直達房頂的鋼管上,一名女子猛然從天而降滑了下來。
赤紅色的長發隨風飄飛,赤紅色的羽毛麵罩遮住半個臉龐,身上是赤紅色的緊身連體衣,差不多跟比基尼一樣節省布料,墨黑色的高跟長靴一直延伸到膝蓋以上,白晃晃的兩截大腿幾乎能閃瞎男人的眼睛。
這身火爆打扮,再加上四周正在“燃燒的黑夜”,和她的名字異常貼切。
夜未央會所新來不久的第一女王:“黯夜之火”。
“咚咚咚咚……”
隨著她從鋼管之上滑下,激蕩有力的鋼琴曲響起,竟是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
“啪”
“黯夜之火”女王猛然縱身向前一躍,仿佛撲向汪司聰。
“嘭”
然而,她躍出的瞬間,另一條腿上的長靴足尖瞬間勾住鋼管,在空中騰躍出一個標準的一字馬,手臂向前一抖……
“啪”
那是一根幾米長的皮鞭。
烏黑如墨的手柄,赤紅如火的鞭稍兒。
“啊!”
跪伏在地的汪司聰發出一聲淒厲慘叫。
纖細柔韌的牛皮鞭稍兒狠狠抽在了他的背上。
“尊敬的女王,偉大的女王,我是你下賤的奴仆,你懲罰我吧,蹂躪我吧,讓我親吻你的足尖!”
汪司聰一邊跪爬向前,一邊囉囉嗦嗦、嘰嘰歪歪。
確實像他自己說的那樣,看上去就像一條卑微的狗,還是最賤的那一條。
“啪、啊!”
“啪、啊!”
隨著他向前跪爬,“黯夜之火”女王手中的皮鞭數次揚起,抖出漂亮的鞭花兒,帶著凜冽的風聲,無情落在他的背上。
他跪爬三尺,又被抽回去兩尺。
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越來越鏗鏘激越,皮鞭落下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越來越重。
汪司聰身上價值數十萬的西裝,已經被抽的稀巴爛,露出皮膚上的道道充血鞭痕,看上去極為觸目驚心。
“啊!打死我吧,偉大的‘黯夜之火’女王,請收下我顫抖的靈魂,我要親吻你的腳尖,打死我!”
汪司聰不停慘叫著、呻吟著,卻依然咬牙向前跪爬不止。
“啪、啪、啪……,啊、啊、啊……”
皮鞭落下的越重越狠,他的嘶喊便更加淒厲高亢。
仿佛隻有這樣,他才能發泄胸中的憤懣,得到無上的快感。
他嘶喊著,嚎叫著,發泄著……
“張雲龍,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流氓痞子,憑什麼和我汪司聰比?在老子眼裏你就是個爬蟲!你憑什麼擁有那麼冷豔高貴的未婚妻?我一定要追到洛霞,撕下她身上的偽裝,把她變成蕩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