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譽峰華府”家中,數千平方米的地下室內。
張雲龍靠著桌子,嘴裏含著一根“哈根達斯”棒棒糖,那把老式軍刺在手裏拋上拋下,似乎極為無聊……
其實他在沉思。
司馬善坐在輪椅上,手中摸索著伯尼條頓那把古意盎然的短劍,也沉默不語。
叔侄二人偶爾相互斜眼看看對方,似乎都在賭氣,誰都不理誰。
韓欣茹端著兩杯飲品走出電梯,司馬善是一杯拿鐵咖啡,給張雲龍的卻是一杯豆漿。
不知道為什麼,張雲龍這段時間既怕見到她,又有點想見她,自己糾結多次,也不清楚這種“畏懼”到底從何而來。
濃濃的豆漿彌散著一種特殊的味道,苦澀中帶著微甜。
兩人的指尖輕觸之下,張雲龍身體微顫,白色的漿汁灑在他手上,有點兒燙。
韓欣茹倒是沒有了和他初見時的緊張,輕輕甩動長長的秀發,完整露出精致的五官,蕩漾著水意的眸子微笑看了他一眼,掏出手帕把他手背上的豆漿擦幹。
萬分貼心的動作,極為熟練。
就像舊社會地主家的童養媳,在伺候自己毛都沒長全的“小丈夫”。
等她轉身離開,張雲龍才敢回頭,凝視著她漫妙生姿的搖曳背影,禁不住心神一蕩。
那是一種先天而成的極致嫵媚,是無法靠後天修飾和假裝的。
相反,她還在極力掩飾這種勾魂攝魄的“妖孽”氣息,卻依然無能為力。那些都是毫無做作的自然流露,哪怕是一絲一毫,都會令人心弦不寧,以至於欲罷不能。
“九尾靈狐之體”,果然嫵媚得近乎“妖異”,隻要看一眼,讓人很難不心跳加速。
司馬善看著張雲龍茫然中的糾結神色,滿臉都是無聲壞笑,仿佛張雲龍和韓欣茹的關係是他的傑作,極為得意。
“司老頭兒,幹嘛這麼一臉蔫兒壞?說說正事兒好不好?”
張雲龍很是蛋疼,氣悶問道:“那個阿桑的來曆真就這麼神秘?連你都查不出來?”
“這個嘛……,我真不知道。”
司馬善看著手裏那張阿桑的照片,輕歎搖頭,“唉!雲龍,現在和以往單純的戰場不同,很多時候你不能總依賴我,而且有些事情我參與進去不好,反而失去了原本的意義,你懂嗎?”
張雲龍聽完就火了,“我懂……個屁!現在都快要累死我了,每天晚上我連覺都睡不好。”
“我噗……”
不知為何,司馬善聽到張雲龍說“睡不好”這三個字,竟莫名其妙笑噴了。
他內心禁不住暗罵:你小子放臭屁!我老頭子費盡心思,給你安排的這麼妥當,哪天晚上不是美女入懷?哪天晚上不是美的直冒鼻涕泡泡?然後就睡的和死豬一樣?
唉,隻是你自己不知道罷了。
“你小子少跟我得了便宜賣乖乖,還敢在這裏說什麼每天都睡不好,純屬扯淡!”
司馬善斜著眼睛罵罵咧咧,“你就沒感覺自己身上有了什麼變化?”
“變化?這倒是真有。”
張雲龍老老實實回答:“每天晚上做夢雖然很累,但早上起來反而一身輕鬆,以前的舊傷都好像感覺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