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事件,他已經一清二楚。
張雲龍突然虎目一凜,臉上的邪笑瞬間斂去!
他冷聲繼續說道:“程臻,今天下午你來過看守所對吧?目的是抽取其他犯人的血液做DNA檢測。伯尼條頓碗裏的毒素膠囊,就是你下午趁機放進去的,不要自以為做的滴水不漏、巧妙至極,你才是毒死伯尼條頓、又嫁禍給陳錦雲的罪魁禍首!”
“張雲龍,你……你胡說八道,血口噴人!”
程臻開始體若篩糠、戰戰兢兢。
“哈哈哈……,程臻,不是我說你,你本身作為警察,偽裝水平也太不專業了!我們稱呼‘伯尼條頓’的時候,因為說的少不熟悉,所以會說四個字的全名。而你呢?因為這段時間對他研究太多,為了圖省事兒,總是簡單稱呼‘伯尼’兩個字!這是我最開始就懷疑你的第一個原因。”
張雲龍大笑,又戲謔說道:“程臻,你名字中的這倆字起的也不好,前邊應該添上‘弄假’兩個字才合適,如果不是戰將軍明察秋毫,還真就讓你‘弄假成真’了。”
旁邊的戰雄飛一聽,瞬間麵紅耳赤。
這未來女婿拍馬屁的功夫也太差了吧?
咋特麼感覺是在打臉呢?
自己剛開始不也有點兒懷疑陳錦雲嗎?
自己帶的兵自己都不信,這不就是典型的“不自信”嗎?
“張雲龍,你……你這是強詞奪理,有什麼證據?再說了,我……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程臻明顯心驚膽戰,意誌慢慢垮塌,思路已經開始順著張雲龍的節奏發展了。
明明是張雲龍在問他,此時反而如同他在向張雲龍求證一樣。
“你為什麼這麼做?當然和大家猜測陳錦雲的理由一樣啦,為了錢唄!就在前幾天,你老婆為什麼在瑞仕銀行開設私密賬戶?那上麵的五百萬歐元又是哪裏來的?”
張雲龍再次無奈搖頭,仿佛五百萬歐元的數目不大,在自己心裏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咱雖然月工資隻有三十一張“毛爺爺”,兜裏更是隻有一張,但畢竟也是擁有騎士十五世私家車的人啊!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程臻全身僵直,嘴唇發青,竟然自己禿嚕出來了。
張雲龍很是惋惜的看著他,目光裏充滿了可憐,“程臻,你真是太傻比了!你自己還不知道吧?那個一直嫌棄你廢物無能的老婆,已經訂好了兩張明天直飛瑞仕的機票!但最可悲的是,另一張機票上的名字不是你,而是她鬼混了三年之久的情人。”
“你……你說什麼?她……她竟然這麼對待我?!”
程臻聽完,慢慢閉上了眼睛蹲了下去,雙肩聳動,極為瘦弱的身體不停瑟瑟顫抖,看那樣子已經心如刀絞、痛不欲生!
至此,再也無需多說,單看他的表現,已經真相大白!
審訊室裏,其他同事也都唏噓不已,看著程臻那副瘦骨嶙峋的可憐樣兒,連給他上手銬的想法都沒有了。
尼瑪這種廢物,是怎麼混進刑警隊的?
跟他做同事簡直就是特麼奇恥大辱!
程臻作為“物證科”負責檢測的文職警員,平時連把配槍都沒有,現在的他,完全就像地上被踩到半死的蟑螂,顯得異常弱小無助。
此時,程臻手指哆裏哆嗦,從懷裏掏出一張身份證,兩眼血紅盯住不放。
戰雄飛等人看著他的樣子,滿臉都是恨鐵不成鋼的神色。
他是在悔恨自己的過失嗎?
還是要最後看一眼現在的身份?
作為一名警察知法犯法,弄出這麼大的罪過,後半生肯定要在牢裏渡過了。
然而,就在程臻掏出身份證的一瞬間,張雲龍卻陡然震驚!
他的身體從椅子上一彈而起,瞬間如出膛炮彈一般,向著程臻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