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紅館,初夏等了我好久了,在我的辦公室抹了半天眼淚,說給紅館添麻煩了。
我問初夏到底有什麼打算,初夏搖了搖頭說她也不知道,她的父母還不知道這件事兒,學校的通知是直接下發給她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可以怎樣麵對自己的父母,她很害怕回家。
可是我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這個時候小飛跑了進來,一下子摟住了初夏的肩膀,坐在初夏的椅子扶手上,對初夏說:“哭什麼啊,這麼沒出息。不想走就別走了,紅館這麼好,你要是走了,我們還想你呢。”
初夏臉色一紅,學生妹就是這點好,保持著女人最根本的羞澀。這要是小飛敢這麼對梅姐這樣的老江湖,說不上梅姐現在已經上去親了一口,然後把手伸進小飛的衣服去摸一模小嫩肉了。
小飛這個孩子啥都懂,很喜歡圍著紅館的姐妹前後亂轉,他之前喜歡文雀,跟著人家天天學手藝,後來文雀讓我送走了,他現在改成騷擾初夏了。
我咳嗽了一聲,瞪了小飛一眼,小飛嘻嘻一笑,對我說:“大姐,你看,我這也是為了初夏好啊。回家的話,她爸不得打死她。還是在紅館好啊。”
我說:“這種事情能夠瞞一輩子麼?”
小飛說:“根本不用瞞一輩子,初夏,你聽我的,明天呢你給我個一寸照片,然後把你的那些個亂七八糟的信息都告訴我。我直接找人給你做個畢業證,你在紅館裏麵待一段時間,然後呢告訴你家裏你提前畢業了,那不是萬事大吉了。撒謊嗎,這東西有多難的。”
初夏啊了一聲,覺得自己看到了希望,而我搖了搖頭。這種事情能瞞多久?初夏真的能把這麼大的事兒瞞住家裏麼?
不過現在似乎沒有更好的方法了,這倒也是一個主意,先不說能夠瞞多久,至少給初夏一個緩衝的時間,讓她可以接受這個事實。
初夏高興地在小飛的臉上親了一口,站起來喊了一聲星姐然後看著我,我笑著說了一句你不想走,紅館當然歡迎你。
初夏摟著小飛一蹦一蹦地跑了出去。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我真的希望每一個姐妹都可以離開紅館,可是現在看起來,紅館有的時候對於她們來說反倒是一個避風港,外麵那個世界說起來很高大上,真扒了皮,到處都是偽君子。不是騙你的身體就是騙你的感情。
紅館雖然汙濁,但這裏每個人都知道自己做什麼,所有的虛情假意都擺在台麵上,在這裏沒有人是過來騙你身體跟感情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交易。
最原始的交易,卻也是最公平的交易。
門打開了,白潔走了進來,她有點神秘,走到我的身旁俯下身說:“你讓我約的人已經過來了,你現在要見麼?”
我嗯了一聲,告訴她安排一個二樓的小標間,我必須要見一見這個人。
因為她的名字叫藍盈,她是天池的媽媽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