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搖搖頭:“金牙手下的大嘍囉,曾是北燕哪個大鏢局的客卿,聽說兔子吃了窩邊草劫了鏢局的一趟肥鏢就跑過來投奔了金牙,那鏢局知道了他的行蹤也拿他沒辦法,金牙很少來霜門關的,當然就算來了我們這些這些人又怎麼會知道。”
左乙丙、夏若若封二人一陣唏噓,結過賬就準備往霜門關裏麵走。
沒走幾步那漢子追了上來吞吞吐吐的說道:“關裏的客棧大都貴的離譜,但我有一家相熟的客棧還算幹淨,價格也十分公道,從這裏順著小路一直往東去第二個路口向左一轉彎就看到了,名字叫紅瓦客棧。”
說完漢子臉一紅:“如果要去的話,還請你們說是梅乾介紹過來的。”
老張頭咳嗽了一聲還沒說話那夏侯若封一口答應下來:“梅大叔你放心,我們肯定說是你介紹過來的,跑不了你的好處。”
梅乾有些不好意思,還是左乙丙踢了夏侯若封一腳說道:“多謝梅大叔。”
和梅乾道別後三人果然按著梅乾所說去找那紅瓦客棧。
老張頭一邊走一邊說道:“我要去探訪一位故人,約莫三、兩天就回來了,這中間你們不要亂跑照顧好自己。”
頓了頓又說道:“深不可測還是本就如此?嘿,弄得老夫都手癢癢了。”
······
臨近傍晚,霜門關外的小老板們開始收攤,梅乾和往常一樣,一邊不緊不慢的給爐子滅火收拾桌凳,一邊和那些已經收拾好吃飯家夥,火急火燎的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攤主打招呼。今天的生意不錯,早晨準備的一盆麵、半盆肉賣的幹幹淨淨,想到那紅瓦客棧還能有一筆不多不少的意外之財,梅乾不由得哼哼了幾句雍州南邊才有的金華勸世文,年輕時自己最中意這個,下裏巴人的不能再下裏巴人。很快霜門關外就沒了人影,梅乾背起了那根跟隨自己多年的寶貝擀麵杖也準備進關,想想那牛兒此時多半又在纏著他的娘親要那泡兒油糕吃,要不一會先斬後奏給兒子帶一份回去?今天的收入不錯,婆娘應該不會怪罪吧?
一輛馬車從關內慢慢騰騰的跑了出來,趕車的是個黑麵壯漢,目如銅鈴、太陽穴鼓起一看就是外門高手,那馬車正好停在了想要進關的梅乾麵前,此時這霜門關附近除了這馬車和梅乾竟然再無旁人。
那馬車剛一停好,趕車黑麵漢子就從座位底下抽出一個盒子,跳下馬車半跪在地上將盒子奉上。那馬車的簾子一掀,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美豔少婦頭戴一朵茉莉渾身香薰的味道,輕挪蓮步也走下馬車將那盒子捧在腰間做了一個萬福的姿勢。接著一個三角腦袋,嘴邊痦子上幾根長毛滿嘴金牙的中年人也捧著一個盒子站在梅乾麵前。最後一位如同瘦竹竿一樣,長手長腳的也捧著一個盒子學那第一個黑麵漢子將盒子獻給梅乾,這瘦竹竿個子實在太高,即使半跪在地看起來也和那滿嘴金牙的三角腦袋個頭差不多。
四人齊聲說道:“請梅先生笑納。”
這一幕太過詭異,如果讓那些和梅乾為鄰多年的同行看見非要驚掉下巴。
梅乾眉頭微皺說道:“這把戲你們都弄了十年了不煩麼?”
四人皆低頭不語。
梅乾繞過了馬車繼續往霜門關裏麵走。
“以後不要再來了,我不喜歡被打擾,我很多年沒出手了別逼我。”
這四人自然是劍州的四大王。
等梅乾走遠,金牙不滿的說道:“下個月我是不來了,每次都要被這個賣肉餅的奚落一頓,熱臉貼冷屁股貼了十年老子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