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入聖(2 / 2)

“春秋七國分大魏,大魏僅存的八大家中法家、雜家、墨家漸漸勢微,天晉逐鹿滅六國後七國之戰中最吃香的兵家、縱橫家也日薄西山,現如今看起來是南道北佛東西儒家的局麵,可儒教亦有三門之爭,心學、窮理、博愛這幾十年上上下下就沒分出個高低,在我看來我反而更喜歡被這三門之外稱作賤儒的子張之儒,隻是這一門被那些居高位的讀書人稱作墨家流毒不是真正的儒家,隻是子張說君子尊賢而容眾,嘉善而矜不能難道不對麼?既是皆是聖人之後隻在派別上下功夫難道不可笑麼?”

第三道雷、第四道雷看起來勢道小了很多,隻是毛琛反而又往後退了十幾步。

來勢並不洶湧的雙雷,讓田泊丞周邊的“淨土”僅剩一尺。

“在我看來,朱聖人之所以稱聖,不是後代什麼天縱之聖的吹捧,也不是那注定名垂千古的六經,而是他做到了有教無類,這才是真正的聖人之道,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讀者有其書,多好?”

那第五道天雷重重劈在了田泊丞的天門,他的毛發衣服一片焦黑,重重吐了一口血。

“叨擾毛先生聽我嘮叨了這麼半天,日後諾能遇見左乙丙麻煩告訴他替我去東林書院告訴一位女講教,別等我了,田某人讓她失望了。”

又是兩雷連至,田泊丞整整衣袖向天一鞠,笑道:“不勞費心了。”

然後喃喃道:“諾能天下為公,再死十次何妨?”

書院突然下陷,瞬間被深坑吞噬。

毛琛怔了怔,再抬頭晴空萬裏哪裏有什麼天雷烏雲?剛才一幕難道隻是南柯一夢?

隻見他放下鋤頭,恭恭敬敬的向大坑拜了三拜。

“毛琛恭送先生遠行。”

·······

世人皆道成聖難,難於上青天。其中還有道三分佛兩分儒十分的說法,以儒入聖近乎癡人說夢,而入聖之後依然有天劫在那裏等著你,而入聖追後道有三清,佛化菩提,可憐讀書人依然隻有文章三千。

地牢內當然不知道湘桂院的異象,範斌一而再再而三已經漸漸氣衰,反觀褚東興依然穩若泰山,範斌心中暗暗叫苦,監牢十年自己已經開始走下坡路,反觀師哥若不是琵琶穿骨隻怕已經可以摸到恩師薛流水的境界了,但範斌可以懊惱並不代表他會氣餒,他強提一口氣一鏈拴住師哥的兩條鏈子,抽出的那條砸向左乙丙的腦袋,此時左乙丙已經停止了抽搐看起來像是在昏昏欲睡。

褚東興沒有提放師弟還來這一手,大喊道:“師弟不可。”

雙鏈牽扯著範斌僅剩的一鏈也撲向左乙丙,範斌大喜,那將要碰到左乙丙的鏈子反而轉身砸向褚東興。

範斌如入癲狂,得意道:“師哥,你我爭鬥了幾十年還是師弟贏了。”

褚東興哪裏還能抽回鏈子,全身被玄鐵鏈固定住無法動彈,隻好眼睜睜的看著師弟的鏈子打向自己,他慢慢閉上了眼睛。

那鏈子在半空中硬生生的被拉住,範斌咦了一聲,看去時竟然是雙腿腳筋被割斷的左乙丙。

“小子你搞什麼鬼?”

範斌大駭,以為左乙丙之前在故意示弱,自己本來就打不過師哥,再來了這麼一個生力軍情況馬上對自己十分不利。

左乙丙也是一臉茫然,他先是毒發暈了過去,又夢見在一個池子裏騎在條青龍背上戲水,被青龍一尾打入水中就醒了過來,然後就看見範斌在偷襲他的師哥,當時沒有多想本能的抓了過去。

褚東興的也突然發難向自己的師弟襲去,諾不是左乙丙剛才拉住了範斌的鏈子隻怕自己此時的頭顱都被砸的粉碎,牢獄十年自己這師弟越發乖戾。

“兩位老前輩,別打了。”

左乙丙也抓住了褚東興的鐵鏈。

這一次九曲二老齊聲的‘咦’了一聲,要知道二人當年可都是在武評榜上名列前茅的絕頂高手,雖然現在不過隻剩下當年的一半功力,那也是十分驚人的,竟然被左乙丙一個輕描淡寫同時拉住了二人的鐵鏈。

二老這十年腳不能行,臂不能伸,全靠這兩條鐵鏈如臂指使的吃飯喝水,眼見被左乙丙纏住本能的想要收回來,褚東興怕傷了左乙丙隻用了一成力氣,範斌害怕左乙丙使花槍卻是用上了七成力氣,左乙丙紋絲不動。

二人對視了一眼,有心考究左乙丙,四鏈齊搭用上了全部力氣。

左乙丙能抓住二老的鐵鏈,自然是那青龍之功。

刹那間,陋室明亮,隱約見可見青龍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