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舍予那邊怎麼樣了?”,長久問道。
“喵十說王舍予喝過藥,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三斤回答道。
“是麼?這病來的快,去的也快?”,長久自言自語了一句。
“喵十呢?去哪裏了?”,長久問。
“好像去宮裏了,說是巫馬星霜托她買什麼東西,她送去便回來了。”
三斤回答道。
“嘖!她若是被侍衛長抓住,我可不去贖她。”
長久說著蹲在地上拿起一本書,黃色的書麵上寫著‘齊民之術’四個大字。
長久翻開看了看,最後幹脆坐在地上。
三斤看了一眼長久,起身去小塌上拿了軟墊,又準備了茶水和糕點放到長久手邊的地上。
直到點起燭火,屋子裏的書籍才整理完畢,分門別類的登記好了。期間仆人過來問了兩次要不要送晚飯進來,長久都拒絕了。
“主子,弄完了。”
三斤把手中的登記表給長久,長久看了看,開口道:“準備晚飯吧。”
“是。”,三斤應聲。
徐苓山上。
院子裏點著燭火,桌子旁點了驅蚊的熏香,夏令坐在燭火旁作畫,王舍予和兩個孩子躺在屋門口的大石頭上數星星。
“阿爹。”,兆木開口。
“怎麼了?”,王舍予問。
“今天阿姐說馬虎,可是馬…就是馬,虎就是虎,怎麼能…是馬虎呢?”,兆木翻身趴在了王舍予的身上。
“下來!阿爹今天還生病著呢。”
兆雪身上把兆木從王舍予身上拽了下來。
兆木扁了扁嘴,有些不開心。
“乖。”,王舍予伸手一邊摟了一個孩子。
“馬虎並不是說動物,它是說人們做事情粗心大意,辦事草率。”
王舍予開口道,兆木在心中暗暗記下草率,草就是草,蟋蟀就是蟋蟀,草率是什麼?
“以前有一個畫家,作畫的時候有些隨心所欲,人們往往搞不清楚他究竟畫的是什麼東西。有一次呢,她畫了一個虎頭,剛好有人來請她作畫,讓她畫馬,畫家就隨手在虎頭之後畫了馬的身子。”
“那個人問畫家畫的是馬還是虎,畫家說馬馬虎虎,那個人不要那幅畫了,畫家就把那幅畫掛在了廳堂之中。她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問她畫裏是什麼,她說是虎。小女兒問她畫裏是什麼,她說是馬。”
“不久以後呢,她的大女兒外出打獵,把別人家的馬當做老虎打死了,畫家不得不給馬的主人賠錢。”
“她的小女兒呢,外出的時候碰到了老虎,卻以為是馬,想要去騎,結果被老虎活活的咬死了。”
“畫家悲痛萬分,隻好把畫給燒了,還寫了一首詩自責:馬虎圖,馬虎圖,似馬又似虎,長女因圖射死馬,小女因圖入虎口。草堂焚毀馬虎圖,奉勸諸君莫學吾。”
“所以呢,馬虎說的就是辦事粗心大意,不認真。我們不能學……”
王舍予給兩個孩子講著故事,突然兆雪拉了拉她的衣袖:“阿木好像睡著了。”
王舍予看了看身旁的兆木,果真已經睡著了。
“走吧,回屋睡覺。”
王舍予把兆木抱起,兆雪自己滑下石頭。
王舍予抬頭看了看星星。
方桃,當初你講給我的故事,我講給了我們的孩子。
造化弄人,希望往生莫見。